雲從:【但我一點都沒聽見】
那你睡得也是真死,也芝心想。
【那你室友說他們聽到了什麼嗎?】
【沒有,就說聽到有人喊我的名字。後面的話他們說沒聽清】
截圖發給莊夢琪。
莊夢琪說,那就好。
中午回去的時候寝室的氛圍還是很尴尬。占揚揚和也芝各刷各的微博,儲儲從頭到尾都沒說過什麼,何雅那雙鞋的賠償金後,也和莊夢琪照常講話。何雅說話直白:“真猛啊,一頓酒幹掉一千塊。”何雅是真忍不住想笑,莊夢琪有點尴尬,但好賴是在同她講話,秋嘛黑着個臉當她是空氣,從她旁邊經過不吭不聲的。
莊夢琪小心的,看着任秋巧的背影,是想跟她講話,又不知道講什麼。
何雅調侃一句莊夢琪就跟回光返照結束了一樣,午飯都沒吃一臉虛相地上了床:“我不行了,我要睡一會兒,下午上課叫我。”
午休。
躺床上,也芝手沒停地在打字,占揚揚講咦氣氛好可怕,也芝回以表情包,中間穿插着和莊夢琪的聊天。也芝回後者:【你别管了,先歇一會兒吧,下午還有課】
占揚揚:【秋嘛還在生氣】
【長了眼睛都看得出來】
【哎】
萬幸下午第一節是古代文學老師的課。老夏是個好人,不太查考勤,也不管他們在上課睡覺,他不念PPT,不看書,人往教室中間一站,講他的古代文學,講他愛的杜子美,講到天荒地老。一個寝室雖然沒有坐在一起,來得早能坐後排的,收拾慢了不得不坐前排的,趴下去休息趴到睡着的和坐着昏昏欲睡點頭的最後殊途同歸,4691一個寝室整整齊齊地在專業課睡了過去。也是在課間趴下去之後也不太能起得來。
“天寶三載四月,杜甫在洛陽和被唐玄宗賜金放還的李白相遇,兩人相約同遊。四載,杜甫在齊魯又與李白相見,二人贈了詩篇。杜甫贈李白的詩說:“餘亦東蒙客,憐君如弟兄。醉眠秋共被,攜手日同行。”李白贈杜甫的詩,寫的是:“秋波落泗水,海色明徂徕。飛蓬各自遠,且盡手中杯!”兩人從此以後就再也沒有見面。而杜甫這一生最快意的讀書遊曆時期,在三十四歲那年結束了。後來他回到長安,最主要的任務是參加科舉考試謀取官職.......【1】”
下課鈴響起來的時候,也芝和旁白的儲儲還沒完全醒。腦子有點懵,最後一排男生的遊戲勝利聲victory聽得倒是清楚。何雅掏出她芭比布朗的粉撲,往臉上擦擦擦,人倒是沒了早上和中午的死感,她掏出古代文學的書,看着舍友:“幫我帶回寝室嘛。”
也芝點頭,何雅歡天喜地地走了。
儲儲眯着眼睛,揉了揉眼睛,戴回眼鏡:“雅體真好啊。”
也芝書包收好了,站在走道上等着儲儲,莊夢琪不跟任秋巧和揚揚走,挎着單肩包站在也芝旁邊。
“你們回寝室嗎?”
也芝:“我想去食堂。”
儲儲收好:“去食堂嗎?我也去。不行了,吃完回去躺着。噢,還是我的床舒服。”
左手一個挎着自己和自己差不多高的莊夢琪,右手是小小一隻的儲儲,儲儲的臉和身體全貼着也芝的胳膊,三個站一排磨蹭去了食堂。莊夢琪在順着自己和儲儲走路的速度,也芝感受得出來,她和儲儲日常都走得很慢。
食堂的炒菜檔口,四點多叔叔阿姨才進行到洗菜環節,好在一樓食堂靠右邊的高湯粉面還是高湯麻辣燙的檔口隻要有人在,隻要冰櫃亮着光就能煮。九月底,鹭島還是悶熱得不行,從教學樓到食堂的距離還沒走出教室的冷氣,現在坐在食堂裡,人倒是有了出汗的念頭。随便夾了一點冰櫃裡的冷凍食品,等熱氣散一點,也芝的食欲不錯,儲儲和莊夢琪倒是沒什麼吃飯的欲望。最後還是莊夢琪剩得最多。
也芝想問她人還有不舒服嗎,但看她今日黏自己的程度,實在是不想再關心了。
回到寝室,靜悄悄的。儲儲:“秋嘛她們沒回......”儲儲噤聲。走進來就會看見兩邊的梯子下的兩雙室内穿的拖鞋。不是沒回來,而是都睡了。三個人聲響不大,踮着腳輪番洗漱了一下,也上了床。
這一覺直接從天亮睡到了天黑。也芝醒過來的時候,人是暈的,好像睡了很久,但腦子空空,胸口有些發悶。她抓起手機眯着眼看了一眼時間,快七點了,居然。适應了一會手機的光才能刷手機,寝室裡黑的可怕,陽台透進來的外頭的天都比寝室要亮堂些。
占揚揚也醒了,她看見對面床上的光。
占揚揚:【吃什麼】
【回來的時候吃過了】
【食堂?】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