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會兒也芝就想要學編劇。有藝考機構來她們學校宣傳,但是因為一中沒什麼人做藝考生,機構的人匆匆講了幾句話就被來上課的老師叫出去了。
她們的曆史老師很多年前在電影學院讀了一年大一就轉學回來念師範了,曆史老師是個大美人,曆史老師說,學藝術,要慎重。
那會兒家裡又出了點事,也芝不好意思跟爸媽開口說要這個錢去上藝考培訓班,考編導的事就不了了之。
秋嘛回來,經過何雅:“哎呀,何雅,你這頭發掉得。掃一下,掃一下。”
何雅不服,開玩笑:“不是剛掃的地嘛,你忍忍。”
秋嘛:“你他媽的。整,你快點整。”
過了一會何雅站起來掃了。
也芝在口算最近的花銷。
她最近因為紋眉、去本部門口那家店做針清和傅生約會,為了見傅生把自己染了好幾次的金色頭發染成了黑茶色等等這個月花了将近三四千塊。
傅生:【我這個月一千五都還沒花完呢】
也芝:【......】
夢琪忽然發微信問也芝,第一次痛嗎。
也芝:【還好,沒有想象中那麼痛】
夢琪:【你倆都是一次嗎】
也芝:【是】
也芝倒也不奇怪夢琪忽然問這個,夢琪一直對這些東西都有好奇。
傅生今晚似乎是畢業聚餐,他喝了點酒給也芝打電話。
他比也芝大兩屆,今年就畢業。
可能是大學裡最後那麼一兩次,一群男孩子都喝多了酒,鬧哄哄的,幾個人圍在傅生旁邊吵吵鬧鬧。
有個他班上的同學不是他們寝室的,過來搶傅生藍牙耳機,也芝聽見那個男生說:“你這耳機有聲嗎?”
傅生:“怎麼沒聲?芝芝說句話。”
也芝:“你們今天晚上到底喝了多少啊?”
他同學:“卧槽,真的有人啊。”
給他倆送套的舍友湊過來擠眉弄眼:“诶,我是那個給你倆送那什麼的,就那什麼的。”
也芝剛好下床,手機貼着耳朵放不方便,爬下樓梯那一段,開了個外放,沒控制好音量,大家都聽見了,兩個宿舍整齊劃一地哄笑。
何雅走到占揚揚旁邊倒水:“你不去找你那個哥哥?”
占揚揚“找個屁!”
斯鋒又忙得不見人影。
上次見面。
斯鋒把占揚揚抱起來,“跟我說說今天生日都去幹什麼了。”
“舍友踩點祝我生日快樂,然後下午我媽給我打了視頻電話,我弟也出鏡了祝我生日快樂。晚上和也芝出去吃飯,吃的日料,那個日料店還是小紅書上推薦的,但是就很一般。你知道什麼是小紅書嗎?”
“大概知道。”
占揚揚難得在叙述某一天的時候講這麼多話,除了和她媽媽打電話的時候。
占揚揚想象裡自己日常的形象都是那種可以随手拿一個酒瓶子就往人腦袋上砸下去的社會大姐大,她讀初高中的時候就是這麼個人設。
她的媽媽年輕的時候就是校霸。
人設也是會遺傳的。
她高中的時候,和閨蜜兩個人去上學。占揚揚前腳進的校門,閨蜜後腳因為穿校服被門口執勤站崗的老師逮住了。
按理說,普通學生被抓到就安靜挨罵就好了。但她閨蜜情上頭,奮起就跟那個老師吵了一架,占揚揚當時跟也芝描述的原話是:“他娘的那個老師罵得太難聽了,我閨蜜都哭了。”
果不其然被請了家長。
教導主任在看到占揚揚媽媽以後回想起了些陳年舊事,感慨了一句:“有其母必有其女。”
占揚揚媽媽畢竟是個有着三十年當社會校霸經驗的人,應付完學校領導,回頭就罵了占揚揚一遍:“你不會背後罵傻逼?非要當面罵?”
這一切都是斯鋒不會幹的,他和占揚揚的出格點天然的不同。
如果硬要盤點他身上目前的出格點,玩探探軟件算一點,占揚揚算一點,他想背着公司開培訓班掙錢算一點。
占揚揚問過斯鋒,那個培訓班的大概。
斯鋒解釋得言簡意赅,“就是教一些想當空姐空少的人怎麼成為空姐空少。”
占揚揚沒問違法嗎,問了斯鋒也有他的解釋方法。
斯鋒少見占揚揚這樣的生長模式,他覺得新奇有趣。
米奇放在宿舍的床邊。
占揚揚人在斯鋒的床上。
“哥哥......”
“嗯?”
這種時候還能分神,斯鋒意味頗深地捏了捏占揚揚的腰。太瘦了,隻能拎起來一層皮,還緊緊地粘着肉。
再往上看,她的肋骨都格外的清晰。
沒事。
占揚揚想,起碼這次他戴套了。
占揚揚啊占揚揚。
占揚揚忽地想起很多亂七八糟的事情,在喘息的每個瞬間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