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氣越來越冷了。
去年冬天的鹭島好像還沒這麼冷。
天一冷了想往被窩裡鑽的心思就越發濃烈。
也芝在懵懵懂懂走向教學樓的時候,忍不住發了一條朋友圈:【這天氣聽到鬧鐘叫自己起床上學,跟聽到唢呐送自己上路有什麼區别】
上完早八,還去聽了導員講了一個多小時的期末宣講。
錢平老師真的有這個本事,十分鐘能講完東西,他能講一個小時。
唉。
回宿舍的時候也芝不怎麼餓,洗漱了一下就往床上一倒。期末周已經沒課了,就剩幾門考試。
考研日那天,也芝自己正悠哉遊哉的刷微博。
舍友比也芝都關注:“今天,考研诶。傅生怎麼樣了?”
也芝:“不知道。”
大家都記得你考研。
她比剛分一兩周的狀态好些了。
跨年的晚上,特别想給他打電話,十一點多開始在床上翻來覆去,點開他的微信又關上,好幾次也芝的手真的就差那麼一厘米就要點到微信電話了,又忍住了。就這麼翻來覆去到了夜裡兩點,也芝硬逼着自己把手機放一邊不看了。
第二天早上起來,她問平春,有些事是不是忍過去了,就過去了。
平春說當然了寶寶。
圍巾織到了尾聲,也芝把夠一條圍巾用的毛線團分成了兩條,一條留給自己,另外一條給外公。
她把圍巾當作是外公今年八十歲的生日禮物給了外公。
小高4宿舍群上有一個女生問沒有人會起針,也芝應聲了。兩個人在微信聊天的時候,媽媽把外公戴着圍巾的視頻發給了她。
外公的腦子已經有點懵懵的了,人也很瘦,瘦瘦幹幹坐在那兒戴着的圍巾,襯的人精神抖擻的發懵。
視頻的背景音都是媽媽在說話。
也芝有種慚愧地開心感。
手工制品果然應該給家人,而不是男人,隻有家人才會珍惜她的時間。
決定織條圍巾,是也芝想到了自己高中喜歡過的學長,他大學的時候收到了女朋友送的圍巾,發了動态。學長配文——
手工之所以值錢,是因為有人把她生命中的一段時間物化給了你。
也芝一直記得這句話。
傅生的研究生考試結束了。
如果将來為自己的人生做書,一定會在扉頁上寫上這麼一句話:
不要和狗男人談戀愛,
不要和考研的人談戀愛,
不要和考研的狗男人談戀愛。
望周知。
占揚揚問她,介紹你們兩個認識的朋友應該想不到你們會分分合合得這麼難受吧?
也芝說人家可能都不知道他們分分合合。
忍不住給平春發了一條微信。
說他考完了,終于結束了這一切。
聊着聊着才知道十月那次平春居然是為了她專門回去的。
平春現在才講:“你以為我閑着沒事跑回去一趟啊?”
“真的是因為我啊?”
“是啊。”
她有點想再跟平春說點什麼,但是兩個人之間從來都說不出那些膩歪的話。
她總會還平春一次的,也芝又這麼想。
也芝最近在狂寫小說。
什麼都寫,有事沒事都寫一寫。但也芝沒有寫大綱的習慣,她也不太會寫大綱,靈感總是這裡一塊那裡一塊,零零散散,零零散散隻夠完成短篇,有些想不起來怎麼圓的中長小說的結局拖着拖着就沒寫。
不知道是不是應該慶幸,反正也沒什麼人看她的小說,連不上了也沒人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