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了很久。
也芝發現自己還是讨厭不起來他。
她花了好幾個月的時間,在上學和生活的間隙裡消化傅生的事。
未果。
算了。
她現在隻想每天都能按時睡個好覺,将來在自己喜歡的行業裡掙出一份前途。家人朋友和自己都身體健康平平安安的就可以了
過去的事情,她是希望自己能一年又一年地忘在春秋更替裡。
也芝都沒有敢和除了平春占揚揚外的朋友舍友說起傅生騙自己的事,原本大家就覺得她夠慘了,再說出去,自己大概真的會變成一個被用來教育下一代的例子。
占揚揚問也芝畢業有什麼打算嗎,會留在鹭島嗎?
也芝說不會,她不是很喜歡鹭島。
出于種種原因,不喜歡鹭島。
占揚揚笑稱是不是因為鹭島有什麼讓她傷心的回憶。
不算是,能回想起來的,除了最後拖着不分手的一個月過得真的很難受,自己在他們學院門口無疾而終等人的那麼多次,其他時候,也芝回想起這個人都是溫情的。
無論是他看見路邊的小野貓蹲下去的背影,還是第二次見他,他穿了一件寬版的毛衣去拿電影票時也芝在背後偷偷地拍下一個背影的時刻,或亦是那天早上也芝在他旁邊醒過來順着他的五官輪廓試想這個人以後要是有個長得像他的女兒會是什麼樣呢的時候——
都是充斥着,溢滿心髒的感知。
很自作多情。
但是後來的很多個時刻,也芝發覺她的溫情并不是給傅生的,而是給十八九歲的自己。
真了不起啊你,也芝,是你勇敢的十八九歲。
不記仇也許是個好天分。
夜裡睡不着的時候,像是求證什麼一樣,或者又是出于想解釋的心,也芝抹着眼淚給占揚揚發微信:【占揚揚,即使是知道了這個人騙了我好多東西,我還是好喜歡他哦。】
占揚揚應也芝,我知道呀。
很感謝,有占揚揚這樣能夠理解自己的朋友的存在。
也很感謝,有平春這樣即使理解不了也芝到底在幹什麼荒唐事也選擇試着理解也芝的朋友。
還有不知道她具體發生了什麼但給她買吃的發生活費的媽和爹。
她快走出來了。
......
也芝有個高中同學現在就住在她隔壁那一棟的男寝裡。猶然記得上學期期末,同學說心情不好,問也芝方不方便下來陪他散散步講講話。
兩個人閑聊了點東西。
最近隻要是有她微信的人大概能從朋友圈看得出來她在分手的低潮期。
同學說:“我不理解,自己不是才是最重要的嗎?”
她開始慢慢學着把自己當作最重要的東西。
可有時候又覺得正是因為把自己看得很重要,所以才覺得跟傅生分手的難過情緒順帶嚴重起來。
也芝在試着做一些什麼實事的時候,情況慢慢好轉起來了。轉着轉着,大二就要結束了。
時間是這樣的,開心地過,難過地過,總之都要過去。
渾渾噩噩的這一學年又要到期末了。
寝室半夜在沖藕粉,去年小剛給秋嘛買的周年紀念日的禮物之一吧,還是秋嘛的生日禮物之一來着?記不清了。秋嘛沖了兩碗都沒成功,激起了大家鬥志。
每個人都過去想沖。
秋嘛像個幼兒園家長,一人給舀一小勺。
都沒成功。
也芝端着她的碗:“我也想試試。”
熟了一些,也芝終于好意思跟秋嘛要東西了。
也芝也沒沖成功。
她發了朋友圈——
【淩晨十二點的女大學生寝室在幹嘛?在沖藕粉。】
收到了學長男朋友的評論。
學長男朋友:【水要夠】
這句話發出來的同時秋嘛就成功了。
秋嘛:“哦,原來是這樣。他媽的,剛剛水倒太少了,前面的全浪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