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會随着長大,随着逐漸擁有勞動力,而獲得一部分自由。
時過境遷。
和朋友再坐在一起,坐在家裡的餐桌上,居然是兩個人都快要工作了。
平春說她表弟要高考了。
“反正也不讀書,每天在家裡氣我媽。”
“怎麼氣你媽?又跟你爸媽過?”
“嗯。”
平春撕開瑪芬蛋糕的外殼。
也芝還是沒擁有小時候想要的烤箱,但她有了一個空氣炸鍋。
中間有一小塊流心的部分。
也芝分不清到底是她的放那塊巧克力還是一小塊面團沒烤熟。
但是如果再烤的話表面就要烤焦了。
她坦白跟平春說了。
平春:“沒事,吃不死。”
她媽把家裡别的能吃的零食都端上了桌,給平春剝了橙子。
平春連連擺手:“不用了,阿姨,不用了。”
媽媽:“哎呀,她考的這個能不能吃啊?我都說太甜了。”
“能吃,能吃,好吃的。”
平春說她今天下山的時候碰到了她們初中的政治老師。
“不太想跟政治老師寒暄,我聽到她那個笑聲馬上低頭快走。”
也芝笑了。
她理解。
她和平春都這樣,很怕,很不喜歡在江城碰到熟人。
新一輪的教資又出分了。
占揚揚和何雅的教資又沒考過。
占揚揚:【老娘要是再考不過——老娘就不考了!】
也芝:【哎呀,不是就差一門了嗎?姐?】
占揚揚:【煩死了】
何雅上次教資還是也芝幫她報的名。
何雅最近處在單身狀态。
在何雅身上很罕見的狀态。
也芝閑不下來。
書讀不進去,人就開始想掙錢。
她把網上能找到的招募短編劇的活,曬了一遍條件,問了好幾個。
一周後大概有回信。
也芝開始同時寫兩家的微短。
在這件事情上龍哥真的沒有騙她們——
她們公司做微短還真是微短行業前三。
也芝隻要一說自己在橫店幹過微短,劇本往外一發,基本上都會給她試稿的機會。甲方要是再問到是哪家公司,她報上公司名,就會收獲甲方的一句:“噢~這家啊。”
四海原來在行業裡也這麼有名。
也芝覺得她是在工作,但是家裡人不這麼覺得。
她媽說編劇這個活要幹就隻能當兼職幹,正式幹這算什麼職業?收入又不穩定,又不給繳五險一金的。
“看你老了怎麼辦。”
所以也芝現在家人的眼裡處于不上學也無業狀态。
也芝覺得自己閑不下來應該是她們家的基因問題。因為她媽瞅準時機把也芝送去了考駕照。
時間在她們家是停不下來一刻的,尤其在她媽媽身上。
媽媽:“科目一好好讀,好好備考,不是那麼好考過的。”
媽媽在家裡講了幾次,也芝爹都挺煩了。
爹:“哦,不要擔心她。大學生科目一考不過說出去都能被笑死掉。”
好了。
也芝科目一真挂了。
給她媽氣的站在考試中心門口邊給教練打電話邊罵她。
教練是媽媽學生的家長。
教練接電話先:“诶,餘老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