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樣,她一個活了這麼多年的老太婆還拿捏不住這小子。
馬二丫看着周建國,滿臉的心疼。
伸手摸上了周建國的臉,“建國啊,你是奶疼大的孫子,奶有好事,咋能不想着你呢,你瞧瞧你,自打分家後,奶不看着你,你都瘦了。”
越是這樣,周建國心裡就越是愧疚,奶以前對他多好啊,他還發誓,說長大後要好好孝順奶。
可沒等他孝順呢,就分家了。
沒多久他就結婚了,婚後家裡也是過得亂七八糟的,早就不記得這事了。
他心裡愧疚,掏了掏口袋,拿了五塊錢塞進了馬二丫手裡,“奶,這錢你拿着,和我爺買點兒好吃的,别虧着自己個兒。”
“奶不要,奶咋能要大孫的錢。”馬二丫一臉心疼的看着大孫子,把錢往回推了推。
周建國硬塞給了馬二丫,正要轉身走的時候,被馬二丫抓住了。
“建國啊,你要真想去,明兒個一早直接去找周秘書,讓她帶你去公社,你媳婦那邊……”
“奶你放心,我心裡有數,你和我爺早點兒睡吧。”
等周建國走了,馬二丫毫不留戀的關上了門,點了煤油燈對着五塊錢照了照,嘴裡還嘀咕了幾句。
“老娘以前給了那小子那麼多好東西,今兒個可算回了點兒本。”
周三根更不解了,“你以前不是挺疼建國那孩子的嗎?”
“那有啥用,他娶了媳婦兒連娘都忘了,還能記得我這個奶不成?有點兒甜頭倒是撲過來了,要我說,也就是人周秘書心好,還選他當秘書,要是老娘選,絕對不給他這個沒良心的一丁點機會。”
馬二丫把錢收了起來,滅了煤油燈,這才上床美滋滋的睡覺。
……
周苋大早上起床準備上班的時候,剛推着自行車出門,就看到門口蹲着個人,被吓了一跳。
防禦姿勢都擺出來了,二哥已經沖了出來,就把那人拎了起來。大嫂胡蘭花順手抄了個扁擔也跟着沖了出來。
見這架勢,周建國連忙道,“小姑,二叔,蘭花嬸,是我是我。”
周守民認出了周建國,不解道,“大清早的你蹲我家門口幹啥?”
“那個,我奶讓我過來的。”說話的時候,周建國看向了周苋。
“你考慮好了的話,就一起去公社吧。”周苋看着周建國說道。
“我都考慮好了。”周建國用力點頭。
周苋帶着大嫂胡蘭花騎着自行車去了公社,讓二哥周守民帶着周建國走路去公社,自己在那邊等他們。
名義上是給胡社長當秘書,實際上是去看管黎棟。
這事胡社長是知道的,畢竟黎棟的情況實在是很不穩定。
一個随時随地發瘋的人,誰不害怕。
胡社長甚至還覺得兩個人不夠,得多再來幾個才行。
不過秘書這個理由顯然是不能再用了。
隻是這心裡還是慌啊,找到了還在衛生所的何書記,他們商量着黎棟的問題。
黎棟的省城背景主要來源于他那個省城當官的爸,看他目中無人的模樣,也知道肯定是家裡慣着,但凡管教過,他就不會是這樣。
在辦公室發起瘋來,居然用頭撞牆,還去自殘,看着都讓人心驚膽戰的。
别的不說,他爸作為省城一把手,想動他們太容易了。
黎棟現在就是他們重點關照對象。
說起這個,何書記就愁得要命,本來大隊裡發展的好好的,偏生來了這麼個祖宗。
雖說剛開始冷淡不理會人,可自打因為知青名單那事黎棟暴露了自己的本性之後,他現在似乎是不打算再裝下去了。
何書記想着,早知道他有病,當時直接把名單給他就好了。
可很快何書記又覺得這樣不行,小事可以順着他,可其他的大事呢。
就像人家董知青從來沒見過他,結果他不顧董知青的名聲,就那麼糾纏人家,難道為了順着他,去壞人家女同志的名聲嗎?
所以最重要的還是要把黎棟這個麻煩給解決了。
這事必須得向縣裡反應,得告訴縣裡的領導一聲,這樣的瘋子絕對不能再留在他們百花公社。
說不定哪天,這個瘋子就會把他們百花公社現在的一切都給毀了。
何書記想着,他傷得不算太重,再過兩天,他說什麼都得去縣城一趟。
胡社長建議他給領導打了電話,何書記覺得這事得當面說,電話裡一兩句根本就說不清楚什麼。
“對了,新來的秘書都安排好了嗎?”
“安排好了,讓和周守民同志輪流換班。”
何書記點了點頭,表示自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