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莫離就大練起了劍法,對那把清湛如水的救生劍真是愛不釋手。
到了休息時,懷瓊又興奮地說起了教主昨晚贈劍時的情形。
分輝便頗有些感慨道:“莫離,我覺得,教主其實甚具俠骨,可惜他這輩子是不可能成為一位名正言順的大俠了,可他對你卻期望甚深。你……你應當好好練習,别辜負了他,也别辜負了自己。”
莫離十分認同道:“輝妹,你放心,我也不是不識好歹的人,明白教主對我的這份心意。我一定會勤學苦練,将來做一個俠義有為的人。”
懷瑜搶着說道:“你還真得好好練呢!教主每過一陣就會考較我們的武功,這次他回來後隻是出奇地忙,才把這事擱下了,可想必也過不了兩天了;他主要考的就是龍子和賤奴,如今肯定也有你了啊,你恐怕還是重點呢!”
莫離一聽,竟然感到久違了的前世那種學校考試前的緊張,渾身發毛道:“真……真的嗎?那我可更得抓緊練了……”
懷瑜咯咯笑道:“你怕什麼啊莫離哥?雖然教主是挺吓人的,可他又不會苛責誰,隻是會對你這個新人多加督導罷了。”
懷瓊扇了一下他的腦袋,“都是你把莫離哥吓的,你倒還像個沒事人了呢!這可真是什麼話都叫你說了!”……
後來他們又談起了曹宏之事。分輝這才知道曹宏就是顧丹青的那個親戚,而顧丹青正在為他治喪。
分輝便于午後下了山,想要去看望一下顧丹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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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谷神殿
豪華奢侈的後殿中,傾世魅正摟着魅姬荒淫作樂,下面的數名神侍也全和一群魔女縱酒淫樂着,一派糜爛不堪、妖氣沖天的景象。
大座前的空氣中,忽然出現了幾團黑影。
傾世魅懶洋洋道:“鬼奴,查到什麼了嗎?”
領先的那團黑影便發出了種陰細詭異的聲音,向他禀報了起來。
傾世魅聽完,先還隻是如常思索着,忽而卻放開了魅姬,臉上緩緩湧起了怒氣,咬牙笑道:“原來他(她)倆是如此結交的啊。”
魅姬剛才本也聽得頗有疑惑,現在見他這樣,便探問道:“蕭教主那時裝成了顧秀才,這是什麼意思啊?”
傾世魅發怒道:“什麼意思?我也才明白了,顧秀才就是畫主!”随後就朝前一拂袖道:“你們都下去吧。”
那些鬼奴便消失了,一衆神侍和魔女也全趕緊退了下去。
傾世魅這又繼續跟魅姬說了起來,忿忿地道:“真是好一個‘遠在天邊,近在眼前’啊,都已十二年了,本座探尋過多少地方,哪知畫主就在我眼皮子底下,還是那麼個卑賤不堪的東西!最可惡的就是蕭寒煙,顧秀才那個窩囊廢能幹成什麼,一定是蕭寒煙給他瞞下來的!”
魅姬也驚詫道:“畫主就是那個顧秀才?若非現在說起,我都想不起教裡還有他這号人了……那蕭教主,蕭教主可真夠膽大包天的啊?”說着卻又語氣一轉:“不過這事要是他做的,也就難怪了,此人從小就能耐罕世,行為驚人。”
傾世魅切齒冷笑道:“這次還真得謝謝閉月,若不是她要查那事,也扯不出這事來,那我至今都還被蒙在鼓裡呢!”又仰天慨歎道:“魔神,我乃你的寵兒,可你把我也是耍得夠狠啊。”
魅姬撫了撫他那半露的雪胸,又迷戀又勸慰道:“尊上,你就消消氣吧。這些年你一直緻力在靡國,已創下千秋大業,哪能事事都顧得全呢?”
傾世魅卻萬難甘心道:“我隻要能得到那部‘無敵魔功’,那管他什麼夏碧血,正道各大高手,還有蕭寒煙這個異類,這世上的任何人就都不是我的對手了!可此功必須四藝之主中的兩人之力才能取得,當代的棋主是我,書主是夏碧血,我能圖謀的便隻有畫主和琴主。然當初神谕卻隻讓我着意畫主,我還百思不解,直到六年後我才知道易分輝就是琴主,根本不會為我所用;我其實還是很有把握地找過她,她卻果真不肯投靠于我,等到她再和夏淨植相會上了,就更沒我什麼事了。
如此,畫主就是我唯一的希望,可他原來早都已和蕭寒煙暗通款曲!蕭寒煙這個該死的,壞我好事不說,還蒙了我偌多年華,害得我那樣到處瞎忙活!”
魅姬道:“尊上息怒,那功法既稱‘無敵’,又豈是會讓人輕易得到的呢?而且它突現當世,恐怕就是神的一個遊戲及試煉而已,你盡力了就好,不必強求。”
傾世魅點頭道:“是,本來我對此也是能得最好,不能得也罷了,可現在卻不一樣了!我被顧秀才那麼個爛玩意和蕭寒煙這大孽障如此愚弄,豈能與他們幹休?!”
魅姬猶盡心勸道:“尊上,四藝之力,必得其主自願施人才能有用,你本是想盡早尋到畫主,哄得他真心交好,再加以利用,可如今都已太晚了。顧秀才肯定早已歸心蕭教主,不可能還願效力于你,你再找他們也是于事無補,又何必還要和蕭教主撕破臉呢?
你與蕭教主素來不合,卻也相互都是無可奈何,你面子上一直也都是和他相安無事,隻待将來條件成熟了收拾他的。如今我們就該和以前一樣,悄悄積蓄力量,你豈該去和他鬧起來,白白讓他更生戒備呢?尊上,蕭教主那也是個天之驕子,曆代從沒出過的了得人物,不是好對付的,你小不忍則亂大謀啊。”
傾世魅這次卻着實氣煞了,一意孤行道:“不,是可忍,孰不可忍?我絕咽不下這口氣!你把那事的回報告訴閉月吧,我要去做自己的事!”
魅姬便再無二話,恭應道:“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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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輝到了那靈棚後,隻見來往的人還挺多的,來喜和幾個小仆在靈前招待着;兩邊的桌椅中還坐了好些人,閑聊說笑着,倒像在開個茶話會;顧丹青也正在上首一處椅中歇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