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下真是峰回路轉,柳暗花明,莫離簡直欣喜若狂!那玉潔軒就在冥帝宮旁邊,分輝如今又是和蕭寒煙關系至近的情侶,賤奴有了如此歸宿,龍子還哪能那麼容易加害上他,并且他也可以如願以償地留下來了!
莫離狂喜之餘,還心疼着賤奴那雙腿,便趕緊把他扶了起來,又避着他那劍傷地連摟了他兩下,樂得不行道:“賤奴賤奴,這真是太好了,以後我都能和你近近地在一起了。”
賤奴也是大喜過望,對他使勁點了下頭,淚水未幹的臉上難掩笑意,竟還有些不好意思了……
陡然,一聲冷笑打破了這美好的氣氛!
莫離心裡咯噔了一下,倉忙看向了龍子。
龍子卻從他倆身上移開了目光,盯住了任不羁,怪腔怪調地道:“任大殿主,你一向可是最容不得有人對賤奴好的,這是也轉性了嗎?”
其實莫離也挺意外的,萬沒想到任不羁對這事非但沒有作梗,還是那般殷勤到都令人發指地支持呢!
任不羁沒好氣道:“我心裡可比你有數多了,你這孽障還管起我來了呢,能管好自己都不錯了!”
龍子便對他再無一言,一雙狼眼把他、蕭寒煙、分輝、賤奴、莫離都一一環視了過去,點着頭、綻着笑道:“好,真好。看來這裡已經沒有我的位置了,該走的倒是我呢,行,我走,讓你們一家人和和美美地去吧。”
教衆們還都沒明白他是什麼意思,蕭寒煙已斷喝道:“胡說八道!你想給我離家出走呢是吧,門都沒有!”
龍子對他哥的敏銳和強硬也真是都沒話說了,蕭寒煙接着又道:“龍子,你哪天若是正經想出去闖蕩一番,并且也着實練好了本事,那我絕不會攔你。可在此之前,你就得待在這個家裡,待在我的眼皮底下,好好地生活和學習。那外面的世界可比你想象得險惡多了,别以為自己翅膀已經長硬了,你還嫩得很呢!”
龍子那少壯的胸膛起伏了起來,氣忿不平道:“你今天都把事做成那樣了,還想要管着我嗎?我再也不聽你的啦!”
蕭寒煙對他這種又如孩子耍性般的話都不屑一顧了,昂首一命:“傳令陰陽界,即日起,不許放太子出谷一步!”
任不羁馬上正色一應:“是!”
蕭寒煙又一睨赑屃等人,“你們九個,也給我好好看着他,若有疏失,你們就提頭來見吧。”
赑屃等人直覺脊背一陣發涼,也都趕緊應了。
龍子氣不過得正要争嘴,蕭寒煙就又看向了他,笑光逼人道:“我奉勸你,最好别任性妄為地連累到别人,就算你能跑出去,我也能把你抓回來。龍兒,你想跟我叫闆,那還得加緊自強才行呢。”
龍子簡直都要氣死了,大吵起來:“你不讓我走,那就給我懲罰這賤種或寵狗!總之今天的事,我絕不能就這麼算了!”
教衆們都一陣頭大,也不知這祖宗還要來來回回地糾纏到幾時才能罷休?
玉侍們更是心焦如焚,尤其是懷瑾和懷琨,他倆今天都是跟着教主去過老教主那裡的,最清楚教主當時是何等生受,真渴望太子能别再折騰了,好歹也讓教主去歇一歇的!
蕭寒煙也頭疼起來了,一斂容道:“龍兒,道理我剛才也都給你講過了,你心高氣傲,若眼前實在接受不了,就等回去後好好想想吧。”
龍子狼眼大張,卻生生對他無可奈何,一時再也說不出什麼來。
蕭寒煙旋即示意了一下懷琨。
懷琨便走到了莫離面前,把救生劍還給了他。
莫離忙雙手接過了,五味雜陳、格外鄭重地收回了鞘内。
蕭寒煙又對懷瑾道:“你留下把後面的事都處理了,尤其是奔雷,好好埋葬了。”說完就去一攬龍子:“龍兒,你先跟哥回去吧……”
龍子卻狠狠甩開了他,站在一段距離外死死看了他一瞬,蓦然一臉乖張兇相道:“你可真是我的好大哥啊,行,我鬥不過你,但是我要告訴你,從今日起,我恨你!恨死你!!!”
最後那一聲吼叫真是驚動天地,震撼人心!
蕭寒煙那寒月般的雙目一睜,又氣又痛地看着他,正要說些什麼,卻陡然一手捂住了嘴,趕緊一壓制體内,可還是微嘔了一下,一小口血從指縫間湧了出來!
這下所有的人都大吃一驚,龍子駭叫道:“哥你怎麼啦?”
蕭寒煙體内血氣狂湧,反手一拭唇,就地打坐了下來,盡快調理着。
龍子等好多人都搶上了前去,團團踞伏在了他跟前。分輝竟都沒了個位置,她也不可能去擠開别人的,就站在了一旁,焦灼地關注着蕭寒煙。
賤奴也趕了上去,莫離一徑都緊跟扶持着他,二人就站在了分輝那裡。
蕭寒煙閉目端坐,俊臉緊繃,唇上血迹猶在,動人心魄。
跟前那些人都眼睜睜地看着他,也不敢碰他。龍子慘喚道:“哥,哥你怎麼樣?”
蕭寒煙很想安慰他一下,可這會根本不敢說話,因隻要一張口那血就像要自己噴出來似的。
就在龍子身旁的任不羁恨道:“都是被你這混賬氣的,你還有臉問呢!”
龍子此時可别提有多服帖了,内疚欲絕道:“是!都是我不好!我他媽的真該死!”
玉侍們也都是搶在了蕭寒煙跟前的,其中最柔的懷琪竟都帶出了哭腔:“我們教主的命怎麼就這麼歹呢?前天才受了三道天雷,今天便又要兩頭操勞個不休,這可不是生生要人的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