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二人是六徒中長得最彪壯的,又常年習武,當然有得是力氣。
他們那打勢倒也不是多麼急驟,可每一棍都是結結實實、狠毒沉重的!
而蕭寒煙自是不以為意,剛強地承受着他們那每一下棍擊,一條被鐵鍊懸吊的身軀隻是随他們那力道晃動着,始終堅*挺筆直,就連風儀都不減半分。
接連不斷地棍擊中,他那右踝上的傷口被夾鍊牽晃得血流不止,都已浸透了半條褲筒;身上除了瘀傷也有多處被打得破裂出血,洇透了衣服,隻是在那黑色外衣上不大明顯,但是已有血珠随着那每一下重擊迸濺了出來!
玉侍們驚心慘目地看着他,一直死命地自制着。
巫噩先這樣解了下饞後,對兩徒弟叫了停,一按柱上,把蕭寒煙又是很迅猛地一下就放了下來!
蕭寒煙微用了點力,使背部先着了地,沒有落出一點狼狽的樣子,随後便站了起來,又是筆挺而立,英俊從容,好似那些傷痕和血迹都與他無關一般。
巫噩萬分欣賞地看着他,餘味無窮地一笑,正要說話,便聽外面戊土報道:“大祭司來了!”
幾乎同時,一身奢華紫衣的傾世魅已帶着兩名神侍徑自而入,巫噩忙迎了上去。
傾世魅驕矜地參觀了一下這屋裡,嘉許道:“巫老弟,你這屋子裝備得還真不錯啊。”
玉侍們都一陣惡寒,雖然也知大祭司其實都已七老八十了,可看他頂着一張那麼嬌嫩的臉把魔醫這個年過花甲的老頭喚弟弟,還是備感不适。
巫噩滿面笑容道:“祭司大人過獎了,這不少裝置還是按你給的圖紙造出來的呢,經營了偌多年才有了些樣子。不過我退隐在此,這屋子也派不上多大用場了,我就是喜歡鼓搗這些罷了。”
傾世魅邊觀看邊點頭道:“好,很好。你就是既心靈又手巧的。”
巫噩連連陪笑。
傾世魅随後就走到了蕭寒煙面前,靡麗的臉上大顯出了得意和興緻之色,從頭到腳地打量着他。
蕭寒煙毫無窘态,絕美的眼中露出了一絲諷笑道:“大祭司來得還真早啊?”
傾世魅也毫不隐諱道:“折磨你這個絕世強人,這是何等難得的好戲啊,我也喜歡得都要命呢,怎麼還能不趕緊來觀看呢?”又向天舉了下手道:“魔神終歸是寵愛我的,上次雖讓我受了挫,可這麼快就讓你送到我們手裡來了,不然我還真不知得到哪天才能報複上你。”
蕭寒煙根本無畏地道:“那你就抓緊時機吧。”
傾世魅恨笑了一聲,掉頭就道:“巫長老,你下面是要玩什麼花樣了?”
巫噩甚是貼心道:“不知大祭司有何意趣?”
傾世魅稱心地一笑,娓娓動聽道:“其實那麼多花樣百出的刑法,我最中意的還是皮鞭和烙鐵;這兩種雖皆是常見之物,可也是最經典的,視聽效果都俱佳的,十分刺激呢。”
巫噩原本就對他言聽計從,現在還被他這般精辟的見解搞得确實都興緻大長了,眉飛色舞地應道:“是!大祭司自是最高見的!”
傾世魅還喧賓奪主的,自己給選了個門框般立式的刑架,道:“就用那個刑架吧,使他全身展開地吊立着,能充分地感受那些招待。”
巫噩一疊聲地應了。
傾世魅又一盯蕭寒煙,目光甚是陰毒道:“我們的大教主,你就好好品嘗吧。”
蕭寒煙對他都不屑一顧了,伸手就解起了自己的衣服,先脫下了那件外衣,一把扔給了玉侍——
他這一脫掉黑色外衣、露出白色裡衣,那棍擊留下的血痕可就萬分明顯了,傾世魅的雙眼一下就亮了起來!
蕭寒煙正要繼續脫裡衣,傾世魅便道:“别脫了,就這樣。”
蕭寒煙一看他,又露諷笑道:“你不是在幾代之前就給教裡立下了常規,叫挨打的人都不許穿衣服嗎?怎麼,這是改變風格了?”
傾世魅毫不掩飾地直直看着他那衣身,竟都有些癡癡地道:“不,你和别人不一樣,别人都不能讓我有再多的興趣,隻有你……”說到這兒才一對視他,眼中又是貪狠又是戲弄,異常瘆人道:“無以倫比的蕭教主,你這樣可真好看啊,如果印上鞭痕肯定更是驚豔萬分的,等我看夠了再脫。咱們一點一點來,不着急。”
蕭寒煙嗤笑了一聲,無所謂地看向了巫噩,示意了一下挂在鐵鈎上的那條鐵鍊。
巫噩這才想起,忙上去把那鍊頭從鐵鈎上取了下來。
蕭寒煙随即帶着那獸夾、拖着那鐵鍊走到了那刑架邊,随便一站,卻自然而然地就英氣逼人!
巫噩又對他萬分欣賞了,傾世魅卻切齒一笑。
巫噩招呼了一下屋中那四個徒弟,其中三人就撲向了氣勢自流的蕭寒煙,把他的雙手展開吊縛在了那刑架橫梁上的兩個鐵铐中,雙腳也展開鎖縛在了地上。
另外一人就在那刑架對面擺好了座椅,巫噩陪着傾世魅一起坐進去觀看了。
蕭寒煙此時全身展開吊立在那刑架中供他們觀看着,本已是個非常屈辱的境況,卻沒有半分窘迫和回避地面對着他們。
其實蕭寒煙最恨受人羞辱,但他今番為了救莫離、平生也為了很多人,就是甘願把這一切都承受下來。
而這還沒有開打,巫噩就已觀看得心蕩神迷道:“美,太美了……”還轉視着傾世魅道:“寒煙這身段,這氣質,真是不管被弄成什麼樣都美得要命啊!而且這種被束縛的樣子,還更是妙不可言呢!”
傾世魅也頗有興緻地附和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