丙火譏笑了一下,也沒再和他胡纏,朝己土一揮手道:“老六,你這個殘廢就一邊歇着去吧,有我和老四帶着他幹就行了。”
那己土瞎了一隻眼,是巫噩六徒中唯一的殘疾人。他聞言便大應道:“好嘞!謝三師兄照顧了!”又對任不羁滿臉壞笑道:“任老弟,我可是看好你的喔,就你這麼個牛魔王般的壯勞力,把這裡的活全包了也是小菜一碟!”
任不羁愈發來勁道:“啊喲己大哥,還是你有眼光!我任大殿主無論幹啥都是一把好手,不然能成教主的第一幹将嗎?休說這裡,就是把你們滿門的活全包了也不在話下!”
己土特别捧場道:“那好啊,趕明你就先把我們家那些動物的活全包了吧!”
任不羁這才想起他們家獨有的那一大堆美不勝收臭氣熏天的動物來,頓時覺得整個嘴巴都發苦了,可當然不能丢了臉面失了威風,氣壯山河地應道:“沒問題!”
于是,來前還沖蕭老大直嚷嚷絕不當苦力的任老二,現在就熱情似火地給人家當起了苦力!
巫噩這屋裡的用水設施十分發達,特别适合他那些恐怖作為的清潔事項;那個水池中就不隻有排水處,還有從外面山泉引進來的供水處。任不羁就被全當了甩手掌櫃的丙火、丁火指揮來使喚去地清洗了好多用物,又擦洗着偌大的刑架和地面。
丙火、丁火以及己土還不斷吆喝道:“仔細幹啊任大殿主,一絲縫隙、一塊旮旯都不能放過!我師父很愛幹淨的!”……
比乙木和丁火還壯的任不羁幹這些活确實沒什麼,也不怕受對方作踐,可一想到這上面都是蕭寒煙的血,心裡就鬧騰得不行。
這邊的三玉侍也都忙活着。懷瑾和懷珺在懷琨協助下,把教主那渾身上下的傷口都清潔了一遍,再硬是橫着心給上了重生粉;之後蕭寒煙也沒讓再包紮,就換上了那身新衣褲。
這番料理完後,玉侍們就趕緊扶教主躺下了,正想要他好好休息,巫噩就像個老小孩般屁颠颠地跑了過來,布滿雞皮的臉上好不熱切道:“寒煙,這離子夜還有好長時間呢,可不敢浪費了,你就為我試個藥吧。”
蕭寒煙對此早有所料,自是毫不意外的。
玉侍們卻都震驚地看着巫噩,頭前是誰還情深意切地說不會再折騰教主不會對教主那麼酷濫的???!!!
巫噩對着他們那一堆目光,沒有半點心虛道:“寒煙啊,我這并非是折騰你,這件事可簡單了,就是張開嘴吃個藥而已,都不用你做什麼的。你隻管躺着歇你的就是了。”
蕭寒煙哂笑了一下,也沒有說話,對他始終都是個悉聽尊便的态度。
巫噩随即一招手,乙木就用托盤端上了兩隻還挺講究的藥盒來,盒蓋已經打開,裡面各裝着一顆還挺大的丸藥;丙火也過來了,拿起了系在床尾欄上的一條鐵鐐,朝蕭寒煙腳上鎖去,還非要鎖在他那隻右腳上。
玉侍們正看得一陣難受,巫噩已拉過一把椅子就坐在了蕭寒煙床邊,高興得搖頭晃腦。
傾世魅也命人就擺座在了那鐵栅外,興味十足地待觀着。
玉侍們當然已經明白巫噩及傾世魅那時為何還不離開了!亦被他倆這般愛崗敬業的精神打動了!要說這兩主兒一個是白頭老矣一個是尊貴如神的,而今卻全甘為教主這都已耗了一天了,居然還有這麼大的勁頭呢!這是一種什麼樣的精神,真是堪人佩服之至啊!
巫噩就老當益壯地勃勃講道:“這兩種藥叫作‘戲腦丸’和‘弄胃丸’,雖都是我閑得無聊才搞出來的,可效果卻好得很!就是針對一等強者的,尋常人根本受不住,所以我也沒找上個合适的人試過。寒煙,你這次來得可委實太好了,為我連大帶小地幹成了好多事呢!”
玉侍們此時尚不知,魔醫這藥名取得還很含蓄呢,什麼“戲”啊“弄”啊的,其實是都能把人給搓磨瘋了的!可是那般怪異複雜的痛苦,還真再取不出個更形象的藥名來了……
丁火等其餘弟子已都湊到了這牢裡來,站在不遮擋大祭司視線的地方圍觀着;被獨自扔在刑室裡的任不羁也加快了動作,急欲幹完活趕過來關顧。
玉侍們全站在了巫噩對面的床邊,緊張地關注着教主。
巫噩拿起一顆大藥丸子就遞給了蕭寒煙——他這件事可真是夠簡單的,就是讓吃藥,而縱是這樣都不給一口水喝。
蕭寒煙一徑照做了,卻皺着個眉頭,最後竟還坦露出了種都要惡心死了的神情。
玉侍們當然知道,教主這個大強人素來對怎麼受傷都不在乎,卻最厭煩生病和吃藥!
不過在他們看來,教主這樣吃藥橫豎也比受那般虐刑要好多了……
而蕭寒煙這藥一吃下去,魔醫一方人的目光就全緊緊投注在了他身上!他又一次遭受到了那般的萬鬼環瞰、百虎眈視!
蕭寒煙這次沒有再平靜處之,而是頗有些煩了地面對着他們、等待着那藥效發作。
魔醫那藥可真是個個都名不虛傳的神效,不過數息功夫,蕭寒煙就覺得胃裡不适起來了,而且那感受簡直太給力了……
玉侍們當然看不出他是什麼感受,因他總是那麼能隐忍的!隻見他也沒甚動靜地過了一陣後,才深深地呼吸了起來,一時後又擡起一隻手抓在了那床頭欄上,着力堅忍着……
巫噩雖覺得他那般樣子甚美,可也等得有些不滿意了,教導道:“寒煙,這種試驗你就不能再那麼死忍了,我要清楚地見到藥物生效和達到高峰的時間、反應、狀态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