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噩一時竟都難以對視了,随後一搖晃那顆大腦袋,前仰後合地笑了起來:“夠了夠了!都超過我的預期了!”又不嫌膩味地大贊:“唉呀寒煙,你可真是出人意表、不同凡響啊!”
他沒再糾纏這節,可不是發什麼好心了,而是還急着試他那下一種寶藥呢!
巫噩趕緊從乙木手中拿起了另一顆大藥丸子,遞給了蕭寒煙。
蕭寒煙又是接過就吃了下去。
這一次,他因知魔醫這一對藥定是同等高效,而且這戲腦丸既然是要在腦子裡戲的,那想必比在那胃裡更加痛苦難忍,所以連等都不等了,直接就擡起雙手抓在了那床頭欄上以備着。
果不其然,這藥和那藥一樣,起效甚快并效力極強,而且比那藥更加厲害!
可令他猶沒料到的是,這更加的程度還大得都沒邊了,厲害得着實匪夷所思——不但讓他痛苦了個死去活來,最後竟還讓他把深藏在心底的情感都洩露出了片語……
蕭寒煙隻覺自己腦中,沒再出現猴子什麼的,而是陡然就像被紮進了一根鐵錐!且還是燒紅的鐵錐!
這種玩意要在腦子裡搞那可就太要命了!
蕭寒煙驟然仰了下頭,那雙手一下就收緊了,使勁地抓着床欄,牙關也咬緊了,一臉的艱辛剛烈,死死地堅忍着。
可那無形的鐵錐一根又一根地往裡紮,還不停地燒着!
蕭寒煙一力堅持着,剛強無比;那雙直對着上方的眼中,卻坦露出了種難以置信的、就像活見鬼了的神情。
巫噩目光閃躍,又覺得他真是太可愛了!!!
蕭寒煙才不管他和别人怎樣,管自嘗受着那萬分别緻的滋味。
他雙手緊緊地抓着床欄,未幾又拉得身體上下晃動了起來,未幾又左右扭動了起來……
玉侍們正看得提心吊膽,蕭寒煙就“不負衆望”地給出了盛大的反應——他幹脆撒開了雙手,抱住頭就急劇地翻滾起來,帶得锒铛一陣銳響,那勢态猛得簡直都像要掉下床去了!
懷瑾唬得臉都和他一樣白了,真想趕緊去扶一下他,可又拼命克制住了,沒敢擅自行動。
當然,蕭寒煙也不可能真的掉下床去,一面是因那鐵鐐有所束縛着,一面是因他其實還是自制着的,不會失态到那種地步。
他就在那大木床上滿床打滾着,強勁而慘烈,那束青絲甩來甩去的,竟還漂亮得要命!
玉侍們都肝膽俱裂,雖仍不知他到底經受着什麼,卻能想到那腦是人之靈樞和髓海,是最為要緊的器官,什麼有害之物要在那裡弄肯定也是分外刺激分外難受的!
他們叁今日目睹着教主就像墜進了無間地獄般沒完沒了地受盡摧殘,其實自身也是飽受煎熬!最小的懷琨堅持到此時,再也沒法控制地顫抖了起來。懷珺忙一斂自己的情緒,用力攬了攬他的肩膀,給以支持的力量。懷琨确實得到了一些慰勵,再拼命告訴自己要自強,趕緊振作了起來,又和兩位哥哥全都緊緊關顧着教主。
蓦然,蕭寒煙所有的動作都停了下來,卻是以一種渾身都如強直了般的狀态,就那樣躺着,頭頸也硬硬地梗着,後腦死死地抵着床闆。
玉侍們隻見他那張緊繃的臉上,眼角都斜挑了起來,直往上吊!雖然這倒讓他那絕美的眼還另添了一種妖媚之氣,越發地勾魂攝魄、颠倒衆生,可玉侍們當然隻感到驚恐的,不知他這是腦中正遭受着什麼損害!
片刻後,蕭寒煙渾身軟了下來,急促喘息了兩口後,一手握拳,竟負氣般的砸了下床闆。然後他就複然雙手抓在了床頭欄上,卻并沒有安穩什麼,一身忽而打挺忽而墜落的,頭也一下下地挺起、落下,額筋都鼓了出來;一會雙腿又狠命地蹬蹭着,根本不管那倍受荼毒的、尚戴鐵鐐的右腳,如此别說那踝傷了,就連兩隻腳後跟都磨破了,在那木闆床上留下了一道道血痕!
懷瑾萬難再忍地撲了過去,把他那右腳抱在了懷中,想讓他要蹬就在自己柔軟的懷裡蹬的!卻被蕭寒煙一腳踹開,伴着又一聲暴喝:“誰要你管!”
而那一腳看着雖兇,卻讓懷瑾連疼都沒疼着,更别說傷着了;懷瑾隻是被吓得不輕,再也不敢自行什麼。
蕭寒煙這會經受着那尖銳恐怖的頭痛,且還腦髓都像被燒沸了般,真是痛苦和煩躁得都要瘋了,就那麼劇烈地折騰着!
玉侍們幾輩子也沒見過他這樣,都要吓死了間,他還更過分的,竟又悶哼了出來!而且還不是一聲,而是斷斷續續地若幹聲!
乙木等惡徒們都懵住了,兩息後才反應過來,這個遭受了百般酷刑都一聲不出的大強人,現在卻因這麼個藥就聲喚出來了!雖然隻是個悶哼,可也是他們求之不得的空前收獲了,而且人還真夠慷慨地一下給他們獻上了這麼多聲呢!還有,無論出不出于惡意,這神人的痛苦聲音委實就是特别動聽、特别銷魂的,讓他們的天靈竟都一陣發麻……
而玉侍們也都震驚極了,難以置信教主竟至于此!一片神思混亂中,但見他那張煞白的臉,不知何時竟已泛起了異常的潮紅。
玉侍們錯愕觀察了片刻後,才覺得他似乎還發了高燒,頓時更是心焦如焚,不知他這都是怎麼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