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寒煙一聽是鹿肉這麼正常的食物就面色轉霁了,他又不是想刁難人家,也是很想有個能吃的給人家交差嗎。玉侍們也慶幸終于是有個教主能吃的東西了,那橫豎也能讓他補補體力的,不覺便都期待地看着戊土和那砂鍋。
戊土把那砂鍋仍是放到了蕭寒煙面前,在無數人居心各異的期待目光中,又嘚瑟了起來,衆人都急他不急,還像是給搞了個揭蓋儀式般,把那鍋蓋一闆一眼、莫名隆重地揭了起來;而後就急火火、興沖沖地看向了蕭寒煙!
蕭寒煙也在無數人的期待目光中,擺出着一臉和顔悅色地朝那鍋裡一看,确實,就是一鍋做得很好、也很純粹的肉——可是,肉的形狀很奇怪,那一根根的,還帶着些難以形容的“零件”。
蕭寒煙認了半天,才想到這是啥玩意了!他再次、更甚地一下倚回了座中,真的,已經夠夠的了。
巫噩和戊土齊齊吃了一驚,巫噩詫異道:“這也不行嗎?”戊土更是委屈得都要抓狂了:“教主,你咋又不吃了呢?!”
蕭寒煙已經沒勁再照顧他的感情了,也沒勁再開化他的憨頭了,隻對巫噩好不虛心地求教道:“這是鹿肉?”
巫噩此時竟也似和戊土一般憨了,猶顯詫異,萬分誠懇道:“是鹿身上的啊;也是肉啊。”
蕭寒煙甚是邪氣地扭腮一笑,無語得已到極點了。
巫噩還嫌不夠,還學着他先前那語式補了句:“這難道不是肉嗎?”
蕭寒煙也真是都沒脾氣了。
巫噩那裝傻充愣的表演十分逼真,在好多人都已笑得不可開交的氛圍中,居然還能掌住一本正經的。
這陣兒别說那一夥早知内情就是期待看場樂子的惡徒了,連那兩個隻是好奇因而期待的神侍都笑得東倒西歪,在傾世魅身邊全無正形;傾世魅也笑得花枝亂顫。
蕭寒煙一方的人當然是沒有笑的,隻除了一個二貨。
任不羁居然還笑得和對方一樣來勁呢,現又接起話來:“這當然是肉了!這咋能不是肉呢!就隻是嗎——長的部位特殊了些哈。哎喲,我還當是個啥了不得的又把咱教主惹着了呢,不就是這麼個玩意嗎?我說寒煙,這玩意就是那号正人君子也有不少吃的吧,你一個黑*道魔頭,咋就這麼能胡講究呢?”
巫噩也再不忍笑地樂道:“是啊教主,我開始确實沒料到你會對這麼個玩意如此反感,後來才是有意逗逗你的,可不是本心要惹你。”
蕭寒煙已完全懶得理他們了,就落落寡合、矯矯不群地倚在座中,姿态那是相當的孤高自清。
而任不羁即又同流合污、毫無不适地大吃起了那鍋鹿肉,那張嘴可真是功能夠多夠強的,一邊就那麼狼食着,一邊還能大放厥詞:“我說長老,你為教主這心操得也真是都感天動地了,連這方面都能給他想着補到!可惜喽,我家寒煙不需要補那裡,強大着呢。”
巫噩得趣地大笑起來,也逗他道:“那你這個壯仔就更不需要補那裡了,怎麼還吃得這樣兇啊?”
任不羁連吃帶侃,俱是百無禁忌道:“教主多久才買一次歡,我那宮裡可是日日都嬌娘環繞,費家夥着呢。”
對方的人又盡數哄然大笑,這會也委實都挺愛聽他說的,連丙火都很給捧場了!
不過巫噩注重的還是蕭寒煙,笑完後就趕緊吩咐一幹徒弟道:“那你們就把最後那道大菜也上來吧。”轉頭又對蕭寒煙道:“寒煙,這道菜你無論如何都得嘗一嘗了,可費事着呢。”
待在廳邊的乙木和丁火等得就是這個時候,立都興緻勃勃地蹿了出去,戊土也急忙跟了上去。
很快,玉侍們就聽見廳外傳來了一陣似曾相識的、很兇很可怕的吱吱亂叫聲!他們都不敢置信地相視了一眼,心中惴惴。
而後,那上菜三人組就進來了。
三人竟推着一台玉侍們在長安城最大最豪的酒樓飯館裡也從沒見過的“餐車”;餐車是長方形的,頭部安着個小爐竈,中間安着個箱子,尾部安着個籠子,其中裝的果然就是一大堆猴子!
這些猴子裝在這個籠子裡都甚顯擁擠的,卻就如玉侍們初來此地時見到的那座大籠舍裡的猴子一般,猶是狠勁地撲着跳着!而且這些猴子看着還是經過挑選的,都特别健壯特别生猛,又似也預感到了什麼般,叫鬧得格外兇戾,一雙雙圓溜溜的眼睛瘋狂地忽閃着,好像無數垂死掙紮的人的眼!
玉侍們被刺激得毛骨悚然,簡直難以直視下去。他們暗自都湧起了一個可怖的推測,魔醫該不會是要他們吃猴子吧?!他們也完全無法想象,如此活生生、純天然就給送上來的猴子,可是要怎麼吃?!
乙木就像早料到他們會有如何的反應,一臉壞興地環視着他們,分外好心地給介紹道:“列位親侍們,一會盡管放心食用,這些猴子都是戊土精選出來的上品,也早都洗得非常幹淨;你們今天可真是跟着教主沾光了,還能吃到這等鮮味呢!”
玉侍們頓被打碎了所有的僥幸之念,聽到這确實是要吃猴子的,面上雖還堅持得一片闆正,心中卻已急劇顫栗了起來。
乙木也再沒耽擱,馬上示意丁火行動開了,讓他們見識到了一場萬分刺激、萬分恐怖的猴子大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