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路過莫離那住所時,任不羁滿有把握地調戲道:“大英雄,這都已是順路了,你總要進去看看你那寶貝了吧?”
蕭寒煙卻徑直向前道:“不必了,我眼下要緊的可是回去睡覺呢。”
任不羁和三玉侍皆大感意外,不知所以。任不羁跳腳“嘿”了一聲,追問道:“你為了那寶貝都肯來受這等作踐了,又怎會對他無情至此的,連順便看望一眼都不幹啦?”
蕭寒煙輕笑了一聲,蒼白的臉上一派玩谑道:“你聽他們那左一個‘眼看’、右一個‘馬上’就到了的,這個明日必是從子時就算起了,隻不過是時碰巧他們還要做莫離的事,而後就會來我這裡操勞了。我又不是真的鐵打的身,不抓緊這麼點時間休息,怎麼消受得了他們那最後一場狂歡哦?”
任不羁一下就回味起了席上丁火和巫噩的那話,恍然大悟,心裡難受得都不知是何滋味了,幹幹地“噢”了一聲,才又重振旗鼓地戲笑道:“教主英明!哎呀你這份先見之明,真是讓我等永遠都望塵莫及、五體投地啊!”
玉侍們可是咂摸了片刻才明白過來,但又都不敢置信的,雖然每一日正規來說是從子時算起的,可人們慣常都是從天亮算起的,現時魔醫對教主的虐玩本來就已是夠抓緊和酷濫的了,這最後一日竟還能如此夜以繼晝、喪心病狂的,簡直恨不能讓教主一刻都不眠不歇的!縱然教主功底深厚、意志堅毅,那耐力強得都驚天,可又怎堪這般連疊浩重、極盡慘毒的折磨?他們眼看教主還一副視若等閑、滿不在乎的樣兒,就更加地心疼了,真是怎麼都不敢接受這一現實的!
這一會間一行人便已回到了那牢房,蕭寒煙毫無旁顧地倒頭就睡了。
玉侍們和任不羁都靜悄悄地守在了一邊,心裡則像轱辘打轉似地鬧騰着,千愁萬恨,九曲回腸。
很快那座廂房裡也再度大響了起來,傳出四大惡徒搖鈴、拍鼓、念咒的聲音,間雜着魔醫一個個猛然炸響的叫魂聲。玉侍們心裡愈發地煩亂,隻聽人家師徒還真像是比昨夜更加賣力了的,魔醫那信用可真該讓他們感激涕零啊!
又是到了四更過半時,那邊便偃旗息鼓了。
玉侍們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上,但還是抱着僥幸之念的,隻可恨教主就總能那麼料事如神的,随後,巫噩就和他那四大高徒如催命鬼般地走了進來!
任不羁這兩天可是狠狠壓抑着本性一直忍耐着的,至此便有些按捺不住了,正色道:“巫長老,幹什麼事也不能太過分的,你對教主如此貪心不足地濫施酷虐,若傷了身體的根本,那和搞殘了又有甚區别?”
巫噩一副慈祥而倒顯怪戾之色,正要答話,丁火卻搶着道:“皇上不急你個太監急得球!誰不知道教主那身骨從小就是何等強度練出來的,我師父還能沒個估量嗎?而且我們此時隻是要給他熱個身而已,正經事項還是天亮才會做的,用你個死跟班多嘴?”
任不羁瞪眼道:“熱身?怎麼個熱法,你們要幹的哪有好事?!”還想要争取一下時,蕭寒煙已懶洋洋、慢悠悠地坐起,下地,赤腳就往那邊刑室走去。
巫噩便又一次地賞悅大笑,趕緊攆上去給帶路了。
任不羁跺腳怨嗳了一聲,和别的人也都跟了上去。
隻見蕭寒煙被帶到的那處,有一個部件格外複雜的刑架,主體就是一座高大的框架,中間套着一張大闆子,這闆子通過一些部件是可以翻轉的,能有多樣的用途,闆子四角都帶着一道鎖環。
那夥惡徒就站在了那刑架四旁,一派得意洋洋、耀武揚武之色。
玉侍們隻一看那般複雜的刑架就渾身發毛,還沒顧到它那些妙處呢,任不羁便滿臉驚奇道:“哎喲寒煙,你瞅瞅,長老這裡的設備比咱閻羅殿的也差球不多了,這種多功能的刑架都有!他老可确實夠能鼓搗的啊!”
蕭寒煙已經就站在了那闆子前,根本沒有理他。
巫噩倒歡然笑道:“你少給我裝模作樣的!誰不知道閻羅殿裡的好多刑物與刑法當初也是大祭司創造的,那和我的這些不都是一個來源嗎,我還有何鼓搗不出來的?”
任不羁打了個哈哈,還未及再侃,那夥惡徒就已急不可待了,乙木斷喝道:“你狗日的再少耽擱時間!”
随後四人便朝蕭寒煙一擁而上,對他自是萬分賣力地操作起來!
未幾,蕭寒煙就被拉開四肢鎖在了那闆子上的四道鎖環中。
玉侍們方看得好不心疼,就聽哐啷一聲驚魂振響,那夥惡徒已猛力一翻那闆子,使它從豎立轉成了個水平的樣式;再用相關的部件固定好了。
而蕭寒煙也随之轉到了那闆子下面,驟然變成了正面朝下地平吊着!
這種吊法當然是很難受的,全身都以一種毫無支撐的狀況,經受着重力作用,四肢被牽拉得苦痛不已;最主要的是那腰部,成為了全身重量的重心,向下墜成着一個極限的弧度,異常辛苦。
這還沒完,那夥惡徒又撩開他的衣服把他那腰部裸露了出來,捆上了一根鐵鍊,再從旁邊拎起了兩塊沉甸甸的鐵砣(頂上帶挂鈎),分别挂在了他那腰部兩側的鍊環中。
蕭寒煙那瘦腰更是加重了無數地生生向下一墜!四肢也被加劇牽拉得關節都像要脫開了般,尤其是那處在铐鐐之中的手腕腳踝,本就有着屢屢的創傷,現又被狠狠地勒着、扯着,都不知已損傷和痛苦成了何樣?看得玉侍們心都要絞碎了!
巫噩卻觀看得萬分滿意,都欣賞了老半天,而後目光又逗留在了他那腰部,演講起來:“寒煙你這個腰啊,真是尤其的漂亮,形态尺寸、堅實柔韌等各個方面都無可挑剔的,簡直美不勝收、妙不可言啊!”
“你從小就自己刻苦至極不說,你師父對你也是不懷好心地嚴酷至極,當年他給你練這腰的手段也是全教稱奇的,呵呵,現在我也給你練練。
你師父真不知是哪輩子修來的福,就能那般名正言順且随心所欲地虐待你;我可好,朝思暮想、處心積慮了那麼多年,這也還是意外地才撈着三天而已。”
懸在半空的蕭寒煙随那體勢自然地垂着頭,早已閉上了雙眼養息着,神态十分淡漠和散漫。
巫噩那獨角戲也唱不下去了,但也無關緊要地笑了笑。
乙木卻又不服氣地小醜跳梁起來,惡笑道:“蕭教主怎麼還能這般的逍遙啊,看來還是太輕省了!”說着就一示意丁火,和他從旁邊又拎起了兩塊鐵砣,挂在了蕭寒煙那兩邊腰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