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幫惡徒又是一頓鬼咤狼嚎,這回可沒給他拆台,就是在附和加助威着。
乙木總算順心了地一笑,旋就嚚威沖天地要對蕭寒煙繼續動刑了;都到了這當口,他居然還能顧上這一輪他們可是間斷了“很長”時間,還嫌那壺水已經不夠燙了的,讓丁火給換上了壺新的沸水,才覺夠勁地施于了蕭寒煙!
這一次,蕭寒煙是一下就仰起了頭,抵在了後面的闆子上,死死承受着恁般殘烈地刺激;那面容又慘又酷,真是驚魂奪魄。
巫噩那顆老心髒一陣悸動,而後大發感慨道:“本來啊,寒煙作為本教身份至高,且武功也最強的人,我想虐他已經純屬癡人說夢,哪知此番還能如此得天相助,他竟自己送上門來!寒煙受虐的這種種情态,真是無一不美、魅力橫絕啊!我有此一番體驗,實乃人生至快之事,也實該死而無憾了。”
傾世魅此番能見到蕭寒煙受虐也同屬天降大運了,現還升起了個得寸進尺、更加非分的念頭:“什麼時候,我能把這天下冠絕的強人壓制在下,從那方面狠狠地虐玩一番,那才叫至極快事呢!”
那條滾燙的錫蛇再度與蕭寒煙的赤腰抵死纏綿着,衆人光看着都魂消膽喪,沒人能想出他經受着怎樣的灼痛,卻覺得他還不如死了好呢!
也未多時,蕭寒煙就絕不可免、再無枝節地給予一舞了。
他那絕美的身軀滿含痛苦與剛烈地跳動着,忽起忽落,時驟時緩,實在是扣人心弦;帶得那錫蛇也似快活地舞動着,愈發地猙獰添趣,令觀衆們都别提有多來勁了!
那幫惡徒也都手舞足蹈了,熱情奉獻地為他甘當伴舞着;三人還不時地拉扯一下戊土,讓他也跟着跳跳,真是鬧騰得沸反連天,其狀已都頗有些誇張——他們這樣不隻是因高興,還因這最後的時分愈是減少他們就愈是緊迫,也是故意要極力尋歡、瘋狂作樂的。
乙木雖也歡喜若狂,卻是牢牢堅守着自己的崗位、持續着自己的操作,絕對要讓蕭寒煙分分秒秒都飽嘗到那“盤腰蛇”的美味。
在那種又殘酷又多輪的刑法下,蕭寒煙被折磨得都已是煩躁地掙動着,連一刻消停也沒了,那一身呈出了種種驚心眩目、世間獨絕的舞姿;主要就是那腰,平日不動時都美得無倫,日常一個舉止間都迷人萬分,現在還扭來扭去的,那可不隻是既英又豔,竟還像有了種妖氣!如此可就是太要命了,就是斬盡殺絕地不給人活路啊!
連任不羁都心中恨道:“這死小子真是個天生妖孽,出世就是來動亂天下、禍害衆生的!”
彼方觀衆們當然就更不消說了,本來就夠喜歡他了,還哪經得起他這般撩撥,渾身的經脈都爆開了、氣血都橫飛了,無一幸免地傾倒塗地,四處皆起了一片震沸!那幫惡徒更是歇斯底裡地嗥嘯着、唿哨着、振臂着、抃舞着,亢奮得實在無法表達;帶得那二神侍都瘋颠與同着,再連一點規矩也沒了!此刻,一方人統統着魔了般,可是頗有種“蕭君腰下死,作鬼也風流”的情境了,竟至于都反想死在他腰下的!
一方人在這最後的時分裡受益豐豪地被蕭大神渡入了極樂之境,都過度地欲死欲仙間,萬萬沒想到蕭大神這還不算完,遽然,他竟還發出了“呃”地一聲;雖然這一聲也很短促,但相比那些悶哼可是一個質的飛躍了,這可是貨真價實的叫,與那種勉強算作叫的悶哼可是根本不同的!
而且這一聲更是銷魂得大發了,叫得衆人就似一股熱流直沖頭頂,把天靈蓋都給掀翻了!超絕地刺激之下,幾多人不隻是心髒,連肌肉都在忒忒跳動,自己都不敢相信自己竟能如此異常!
一方人這下更是徹底瘋魔了,上上下下、主主次次的人莫不癫狂,交相叫鬧,連傾世魅都再無丁點儀容!那幫惡徒簡直聲嘶力竭地嚎叫着,要死要活地歡慶着,面紅眼赤,上蹿下跳,酣嬉淋漓,翻天作地;也真是用生命進行着這一場最後的狂歡!
這一時,一方人又被蕭大神送上了極樂中的巅峰,魂飛天外,魄散九霄,都已達到一個不可再高、不知何處的境界了!再沒過多久,那壺水也灌完了。
巫噩痛快淋漓地深吸了一口氣,又竟似歎息般地呼出了一口氣,随後決然道:“甚夠了,也該罷休了。”
連乙木在内的四名惡徒都并無異意,分外餍足地從命了。
巫噩還非常講究、意味隆重地緻了個閉幕辭:“感謝寒煙教主,那等地拚命奉獻且驚才絕豔,使我們這件盛事還有了個如此美滿的收場。現在我宣布,這事到此結束。”
那四惡徒與二神侍竟還一陣瘋狂地鼓掌叫好、歡呼哄鬧!
而蕭寒煙早就渾身松懈了下來,頭也低低地垂着,一動不動。他那條極是漂亮的肌體已失去了所有的力氣般,軟軟地挂在闆子上;垂着的臉上雙目半阖,憔悴孤虛,幾縷散亂的頭發濕漉漉地沾在額角頰邊,愈發顯得凄秀雬美。此刻,他不隻是那遍體的外傷,連口中都在流血,想是掙得熬得體内都不知哪裡出了血,從口中點點滴滴地向下落着……其狀之慘,不可勝言。
這一道又殘酷又逾濫的“盤腰蛇”下來,蕭寒煙真是已被厚待得死去活來,生不如死。然而,折腰是不可能的。他這個人,就是終生都威武不屈、剛氣橫溢的。
看着他這副樣子,就連那夥惡徒都快活歸快活,也是不能不橫生感佩的。
而玉侍們本就已夠痛苦的了,卻還要揪心扒肝地擔憂着:人家先前都專門說了這是個壓軸戲,那想必就是還有個壓台戲的!
果然,随後就聽乙木哈哈一笑,無比可憎地請示道:“師父,那咱們下面玩個什麼壓台戲啊?”
巫噩這才舍得從蕭寒煙身上移開目光,一看他道:“你沒聽懂我的意思嗎?我剛才說的不是這一道刑法,而是這整件虐事到此結束。”
乙木這下可就又不幹了,跳腳急眼道:“怎麼能就此結束了呢!師父,雖然咱們本也沒個更精彩和适合的壓台戲了,可也總得即興地玩個啥啊!現在離三更還有一陣子哪,這種一輩子就隻有一次的罕事,哪能浪費一點點時間呢?!”
這次巫噩還未反駁,丙火就幽幽地道:“夠了,真的夠了。此番把他都可說是抽筋剝皮了,到了現在若還不知足,也真該天打雷劈了。”
丁火和己土雖仍一臉壞興盎然,卻也都示出了認同丙火跟師父的意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