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噩還趕緊補了一句:“再說你那愛寵剛治完病,歇一歇再移動總是好的。”
蕭寒煙本就想着要不就給他老陪聊到底吧,全當感謝他了,這再一顧重莫離,就更是毫無異意了,對他略點了下頭。
巫噩歡暢地尖聲一笑,轉頭就對傾世魅客套道:“祭司大人,我這便要去别處了,你下面還有何安排?”
傾世魅當然明白其意,悠然自得道:“蕭教主的受苦之情,真是讓人百看不厭、欲罷不能啊;可惜,世上沒有不散的場,我也隻好罷了。”還非要再對蕭寒煙意味陰毒地一言:“蕭教主,來日方長,期待能與你在閻羅殿中再會喔。”說完便仰頭大笑,揚長而去!
那二神侍自都緊跟了上去。
巫噩也即讓戊土收拾這裡,帶着四惡徒往莫離那邊去了。
玉侍們總算放松了下來,趕緊伏侍蕭寒煙喝了些水,然後就拿來了自帶的治傷用物,為他料理起别的偌多傷來,這回把他那後背也包紮上了。
這一番操作可是很費事的,花了不少時間。戊土也早都收拾到刑室那邊去了,就一個人勤勤苦苦地幹着那麼一大攤子活。
等玉侍們最終為蕭寒煙新穿了一身衣服、整理了一下頭發後,離四更過半也沒多久了。
蕭寒煙也不躺下了,就倚坐在床頭上,閉目小憩着。
任不羁這三天來其實都要心疼死他了,到了此時已是萬難再忍也不必再忍,就對他大露真情,竟都有些凄慘悲涼地道:“寒煙,你說你此番,真是何苦啊?”
蕭寒煙那雕瘁的臉上竟還飄起了一絲玩谑笑意:“你傷心什麼?這可不是你的風格哦。那總虐人的人不也得被人虐虐麼,不然多沒天理?”
任不羁立又哇啦哇啦道:“你總虐誰啦?賤奴啊?他都是活該的!何況你那才算什麼,曆代的教主、首領們不都比你狠多啦?!這世上又哪有什麼狗屁的天理,你,還有我打小受盡苦待時咋沒見過天理呢?!
“得得,咱們也甭扯那些啦!魔醫恁一個超群絕倫的大變态,你若是為了我就能來受他虐待的那是理所應該,卻是為了那麼個小孽障!你說你是不是病狂喪心啊?我看你這腦子也該讓魔醫順便給你好好治治!”
蕭寒煙無語了,而且也實是傷損得疲于說話了。
任不羁便也沒再打攪他,安生了地讓他休息着。
果然又是四更過半時,莫離那房中轟轟烈烈的“招魂術”便停息了。未幾巫噩就與四大惡徒返了進來,巫噩顯是心切于和蕭寒煙聊天的,甩着兩條小短腿,急匆匆樂颠颠地直朝他奔來。
這三日都并未對莫離表現出有多關心的蕭寒煙此時卻立即睜開了眼,向巫噩問道:“我的人怎麼樣了?”
巫噩一臉熱切地近到了他跟前,就坐在了床沿上,答道:“你都放心吧!我自已把他的魂招回來了,還給他用了些滋神補身的藥;他暫還昏睡着,你們把他帶回去後養着便是,三日之内他必會蘇醒!”
蕭寒煙安下了些心,尚未及再說,巫噩就又交代道:“你也當顧重自己,你這一身的傷雖然以你的神功和本教的神藥是成不了大礙,可也要注意休養,短期内就别太操勞教務等事了。另外我給你那腳上縫的是桑皮線,不用拆,不日就會自然脫落了。”
蕭寒煙對自己的事也就那樣了,隻微應了一聲,就又道:“那他,能恢複如初麼?”
巫噩道:“這個講起來就有些複雜了。你那新寵啊,身體上是肯定能恢複如初的,精神上也肯定不打緊了,殘留些傷害也能通過時間來平複;而能不能全然如初,還要看他自己的心志強度,此外他日後最好不要再大受刺激。”
蕭寒煙能悟解他這些話的意思,點了下頭,再想說點什麼時,任不羁就一疊揮手打斷了他:“哎呀行啦行啦!你為那喪門星都付出去半條命了還不夠呢,這都事成了你還老操心他個屁啊!”
蕭寒煙便也就默然了。
任不羁轉頭就對巫噩一臉巴望道:“長老啊,咱倆快說說咱倆的事吧!你那時候許了我什麼來着,不會不作數的吧?!”
巫噩知道他的意思,吱吱樂笑道:“你個混小子急得甚啊?忘不了你的!”旋即對丙火道:“去把那好物給他拿來。”
玉侍們這才明白凄慘悲涼的任大殿主居然還惦記着魔醫要送他個好東西的事呢,對他也又一次地都沒法說了。
俄而丙火便又端着個托盤回來了,盤中放着兩隻考究的圓盒。
任不羁搶着拿過了一隻打開一瞧,裡面原來是種粉白潤澤的香膏,光看着都特别舒服;但任不羁還是有些失望了,沒想到巫噩要送他的就是這麼個玩意。
巫噩笑瞟了他一眼,倨傲地講道:“這就是我前晚跟你們提過的那種滋膚美容膏,我試了無數種藥材才配成的,精貴着呢。我魔醫研制出來的東西,可都是效果絕佳的,舉世獨門。”
任不羁的牛眼亮了起來,已覺到了些非凡的好處。巫噩還好不熱心地,伸手就拉過了他的熊掌,挑出點香膏抹在了他那手背上,給他先試了一下。任不羁那塊手背真是肉眼可見的變白膩了,還白膩得很自然,隻是和他原本的皮膚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任不羁這下簡直眉歡眼笑,巫噩還“火上澆油”道:“你大可想見,這若抹在你臉上會是個什麼效果,絕對讓你甚添美貌的!”
任不羁喜得點頭如搗蒜道:“是是是我完全能想象到!哎呦以後我臉上抹上這玩意,那可得美成什麼樣啊!”
巫噩早有所料地得意一笑,任不羁又恍然大悟道:“怪不得你老那時說能讓我美上了天呢,原來就是這麼個美法啊!”
巫噩歡然點頭,再道:“這寶貝很難制的,我這些年也隻得了三盒而已,今時就送你和教主一人一盒。”
蕭寒煙早都皺起了煙眉,這下更是明确抵拒道:“我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