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包蛋剛想拒絕,卻對上蔣道理泛紅的眼睛,濕漉漉的,像惹人憐惜的小貓咪,眼睛又黑又透淨。
她心軟了:“跟着我會很危險的哦。”
蔣道理:“姐姐我不怕的,我要跟姐姐一起好保護姐姐,謝謝姐姐~”
“我去。”
魏什麼忍不住吐槽:“你能不能像個男人一樣,好好說話?柔柔弱弱的,一點男子漢氣概都沒有。”
蔣道理呵了聲:“姐姐~剛才是誰挖不動那個墳呢?半天連個坑都挖不出來,男子氣概不是在嘴上說說的哦。”
一針見血,穩穩紮在某人心上。
魏什麼:“……”
蔣道理拉了拉何包蛋的衣角:“姐姐~我才六歲,他一個大人跟小孩計較,真小氣!”
“…………你!”魏什麼氣結。
何包蛋把小朋友(蔣道理)護在身後,她拎了拎手中,兜着屍骨的爛衣服,另一隻手拉着魏什麼走。
“行了,跟一個小孩子計較什麼!他夾不夾我能不知道?再說了,我覺得挺好的啊。”
何包蛋笑眯眯的,她非常吃這種,畢竟誰不喜歡一個一米八幾,有顔有腹肌,黏人還主動送上門的靓仔。
“……”
跟一個小孩子?魏什麼壓下一股無名火,他看在蛋蛋面子上沒再說什麼。
不曾想,回頭和蛋蛋說話時,正好和蔣道理目光撞上。
此時,對方臉上哪兒還有半點單純小孩的模樣,甚至還沖他挑了挑眉頭,極具挑釁意味。
兩股雄性荷爾蒙迅速碰撞,摩擦出火藥味,一場隔着何包蛋的無硝煙小戰争。
魏什麼忍不了:“蛋蛋你看他!”
何包蛋回頭,看到一雙真摯懵懂,俊俏的眉眼,蔣道理眨巴一下眼:“姐姐~”
何包蛋笑笑,再回過頭對魏什麼很是無奈。
“别鬧了,做任務去,再說了,我嫖完就走了,等出了副本,跟‘穿起褲子就走’有什麼區别。”
她保證:“放心,我絕不會影響過副本,但是我總覺得有些隐隐不安,今晚可能不簡單。”
後面聽不聽清不重要,重要的是,前面幾句魏什麼聽清楚了,蛋蛋說的那些話,讓他瞬間樂開了花。
魏什麼哼哼幾聲,微微嘚瑟:“就是,姐姐長姐姐短,過兩天姐姐就走咯~”
聽見這句話,何包蛋心裡‘咯噔’一下,這才發覺自己剛才嘴瓢,一咕噜當着理理的面,把不該說的也都說了。
果真是,嘴巴在前面走,腦子在後面追。
何包蛋小心翼翼的回頭瞄了眼理理,對上目光的刹那,她看見蔣道理泛紅的眼眶濕潤潤的,一顆顆晶瑩剔透的小珍珠往下掉。
“姐姐不要我了~姐姐要抛下我了,姐姐~”
小可憐聲音都哽咽起來了,何包蛋似報複,伸手用力錘了魏什麼一下。
何包蛋:“這下好了,叫你把人家惹哭了。”
開始隻是掉着小珍珠,等兩個人都望過來的時候,人哭都更狠了,嗚嗚嗚哭得淚流滿面。
魏什麼有點傻眼:“不是兄弟,你真哭啊。”
“不哭不哭,乖~”
何包蛋有點手忙腳亂,用另一隻手給他擦眼淚。
見蔣道理哭的停不下來,何包蛋連忙安慰着:“理理别哭~姐姐要你,姐姐不會抛下你的,姐姐疼你,别哭~”
她伸手擦掉理理臉上的淚痕,那泛紅的雙眼惹人心疼:“乖~他壞,咱以後離他遠點。”
蔣道理瞬間止住眼淚:“好。”
魏什麼:“?”
一種怪異的氣氛在三人中間蔓延,黑下來的天空中,漆黑一片,沒有任何星點之光。
按照記憶裡的路線,何包蛋兩三個人沒多久就到了神婆家門口。
她擡手‘咚咚’敲了幾下老舊的門,無人來開門應聲,天已經黑了,透過門縫能看到裡面微亮的燭火。
燭火搖曳着,那三根點燃的香,赤紅色星點,猶如藏在黑暗裡邪獸的眼睛,死死盯着門口的他們。
除此之外,還有在神櫃前跪地燒紙錢的人,那人身體佝偻,何包蛋一眼就認出是神婆。
她又重新敲了一次。
神婆還是置若罔聞。
何包蛋對着門縫說:“你再不開門,我就把門給踹了!”
現在何包蛋猜測的沒錯,能确認屍體是在神婆那兒,并且就是神婆的‘保護傘’。
可是,江柔雅的屍體在哪兒?
屍體放在哪兒都會腐敗,都會被發現,那神婆能把江柔雅的屍體藏在哪兒?
找到江柔雅的屍骨,或許是解除詛咒的關鍵,因為這樣,也能徹底的殺了神婆報仇,楊獨苗的怨氣才會消散一些。
是來把那具無名男士屍骨還給神婆的,但更重要的是——找出江柔雅的屍體。
這也是何包蛋這次目的。
話說完,隻是口頭上客氣一下,她根本沒打算給神婆時間來開門。
何包蛋直接擡腿就是一腳,狠狠的踹在了那扇破門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