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時到~”
誰都沒有開口,尖銳的喊叫聲憑空出現,每晚循環的那場冥婚又開始了。
神婆又是喜婆,冥婚少不了她,以往害怕的厲害,今晚病服号在,神婆竟覺得冥婚是在幫她擺脫病服号女生。
神婆陰沉沉的道:“你們能活過今晚再說吧。”
“放心,肯定能活過今晚,畢竟明天最後一個晚上,我還得給你辦冥婚。”
說話間,何包蛋看到門口多了個紙人,人形等高的紙人,在昏暗的視線下出現,陰森森的。
它手上拎着一把鋒利的斧頭。
何包蛋和魏什麼對視一眼,這是和昨晚一模一樣的紙紮人,何包蛋點點頭,率先擡腳朝外走。
紙人請客,如果不跟着去,紙人是無論如何都會逼着玩家去參加那場冥婚,拒絕不了。
兩個人,還有神婆步路蹒跚的跟着,一行三個人朝楊家而去,那喜慶的院子冷嗖嗖的,寂靜的厲害。
紅綢燈籠高挂,大大的‘囍’字貼在老舊的門上。
何包蛋一進門,她擡眼就看見擠在堂屋門口的一群村民,屋裡面也有不少村民站不了,就都擠在了門口。
這些村民身上都纏繞着縷縷黑色怨氣。
和昨晚一模一樣。
何包蛋什麼也沒說,靠近堂屋裡時,村民們齊刷刷的回頭看向他們,他們表情痛苦扭曲,眼中驚恐萬狀,嘴卻是被硬拉扯出來的笑容。
那幅度輪廓都一樣的笑容,十分僵硬,如同複制粘貼般,出現在每一個村民鬼身上。
看着皮膚慘白青紫,布滿屍斑,還死死盯着自己的衆村民,知道真相的何包蛋隻覺得活該。
這些村民們不隻是看客,更是在新娘江柔雅要逃時及時加以阻攔。
一想到等會要目睹什麼,何包蛋就心煩,她沒好氣道:“看什麼看!再看等會跟你們坐一桌。”
“……!”
下一秒,所有扭着頭的村民們,快速的收回頭,畢竟昨晚病号服那桌的‘戰績可查’,大家都是親眼所見,連渣都沒得剩。
等兩人徹底也要跟那些村民擠在一起時,村民鬼自主的讓出一條路,讓玩家進去。
神婆也穿着喜婆的衣服,站在了坐在上位的楊老頭,楊老太的右手邊。
都在等着冥婚開始。
他們和神婆對立面,中間留着一片空地是結冥婚拜堂用的,站在對面的神婆怨恨的盯着何包蛋。
視線碰撞,何包蛋翻了個白眼。
神婆:“……”
魏什麼小聲的問:“蛋蛋,剛才在神婆家,你已經知道江柔雅屍骨在哪裡了?”
何包蛋壓低聲音道:“八九不離十了,神婆隻會放眼皮底下,每天能看到的,還被人想不到的地方。”
她唇角勾了勾:“你猜猜,是藏在哪兒?”
“一具屍體還能往哪兒藏,”魏什麼仔細想了下,“我覺得神婆家,窗戶一打開能看到那做墳,這墳很怪異,應該是個線索。”
魏什麼話語頓了頓:“尤其是我們第一次去,神婆就關窗,這個舉動太過于明顯了……你說,江柔雅的屍體會不會藏在那土墳裡面?”
“很有可能,等天一亮,去挖一挖就知道了。”
何包蛋微挑眉頭:“但是我怎麼覺得,有可能是埋在屋裡面,甚至可能在床底下。”
魏什麼疑惑:“床底下?”
何包蛋:“我不了解神婆,但是我了解人,任何東西,尤其是重要的東西壓在枕頭底下最安心。”
别太離譜,魏什麼神色複雜:“那可是屍體,壓床闆不寒顫啊,你是發現了什麼線索嗎?”
“沒有,猜的,”何包蛋笑了聲,“那她總不能背身上吧。”
“……”
越說越離譜了,魏什麼哭笑不得,隻當是蛋蛋在說笑。
何包蛋感覺到袖子被人拉扯着,她扭頭,就看見那張俊臉皺着眉頭思考着。
蔣道理面色認真:“姐姐,你們說的那墳我知道。”
這倒是讓何包蛋瞬間感覺到驚喜,線索NPC又要爆線索了,連魏什麼也豎起耳朵聽。
何包蛋忙問:“你知道那土墳什麼事兒?”
“那墳是神婆兒子的,”蔣道理乖乖的眨巴着眼,緩緩的吐出線索,“一開始不埋在那兒的,後面神婆給遷的墳。”
他又道:“聽村長爺爺說,神婆一直在給她兒子找‘棺材妻’,像挑寶物一樣,想要最好的,都挑幾十年了,爺爺說,别人挑糞都比她利索。”
何包蛋‘噗嗤’笑出聲。
她說:“我看她兒子冥照,好像才三十多歲的樣子。”
蔣道理:“那是他兒子二十歲照的。”
何包蛋笑道:“那長得是太着急了,跟相親的那些奇葩物種似的……他兒子是多少歲沒的?”
魏什麼插嘴:“冉芙她們問過,神婆說是三十出頭沒的,正年輕。”
蔣道理沉默了下,懵懵懂懂的問:“三十九歲也算嗎?”
何包蛋樂了:“那可太算了,出大頭了!”
她微微踮腳,伸手揉了揉蔣道理的柔軟發絲,溫柔的說:“謝謝理理~以後還有線索記得分享給姐姐哈。”
蔣道理眼睛亮亮的,他乖乖的點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