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維斯,為什麼白月光計劃的劇情保密程度會這麼高?
就連劇情都是以文字形式傳輸,其中抹去了關鍵點和主角團的大部分軌迹,以至于所有重要人物對郁青桓來說,都相當于一張白紙。
【一開始并不是這樣的,但所謂的白月光一角,旨在救贖。救贖就會産生感情。很少有宿主能夠控制自己的情感,他們會不可避免地同情或愛上目标人物,手握劇本的他們無法眼睜睜地看着愛人陷入危機,或是失去生命。】
【他們嘗試改變劇情,将整個世界線攪得亂七八糟。我們沒辦法改變宿主愛上角色的事情,隻能拿走原本給遞交給宿主的劇本,盡可能地避免宿主去幹擾世界線的發展。】
【你如今所在的世界曾經發生過坍塌,至于為什麼坍塌,你大概也猜得出來——就是因為司庭。在世界線原就不穩的情況下,我們會往其中投放一個角色,将劇情拉回原來的軌道上。你的存在原本就是變數,倘若你手握劇本,還要借此改變司庭的人生,這個世界就會徹底灰飛煙滅。】
郁青桓當過反派,明白在作者的筆下,有的反派天生惡種,而有的反派經曆過多種折磨才走向黑化,他們有的被主角感化,也有的被主角斬于劍下。他會下意識地去琢磨司庭成為反派的原因是什麼,在諸多可能性裡,作者給司庭安排了什麼經曆?
這不代表他想改變司庭的人生,其産生後果他承擔不起。郁青桓不想在自己最後的三個任務裡掉鍊子,不想要永遠留在小世界裡。
聽艾維斯的語氣,這位系統似乎很在意他會不會幹擾結局。
-随口一問。
郁青桓揉了揉凱登的鬃毛,目光停留在前面開路的司庭身上,哨兵的身形微不可察地晃了一下,于是郁青桓壞心眼地又揉了揉凱登的耳朵,身下的獅子頓時發出低低的一聲吼。
待到哨兵停下腳步回頭看過來的時候,郁青桓清楚地看到哨兵因為共感,紅了一邊耳朵。
過了正午,空氣又悶又熱。
剛才在路上,他們又找到了一個物資箱,裡面是一瓶驅蚊水,司庭把這驅蚊水跟不要錢似的噴了郁青桓一身,把郁青桓嗆得止不住地咳。
揉耳朵便是向導小小的“報複”。
郁青桓縮回手,假裝無辜地說道:“抱歉。”
隻不過還沒等司庭有所回應,一陣輕微的腳步聲在緩緩向他們靠近。司庭朝着郁青桓打了一個手勢,後者立即翻身輕聲落地,凱登以龐大的身軀遮擋住郁青桓。
一個七人小隊出現在他們面前,呈半弧形圍住他們,為首的人手裡拿着的,正是艾維斯所說的那把等離子槍。
郁青桓低聲對凱登說了一句話。
等到司庭往前沖的時候,凱登也緊随其後。郁青桓迅速後撤,另外找了個掩體藏好。
隻要司庭成功搶到這把光子離子槍,偏移的劇情就會撥正,有凱登幫忙,司庭的勝算會更高。
槍聲接連不斷響起,郁青桓悄悄探出半個腦袋,觀察了一下戰局。事實證明他的擔心完全是多餘的,即便對方手裡握有武器,但也得能開槍打中司庭再說。
司庭以靈巧的身形躲開了敵方射來的每一發子彈,落地的每一步都在靠近持槍人,幾息間,那握着槍的人就感覺頸側一涼,尖銳的玻璃抵在了他的頸動脈上——用完的驅蚊水瓶在此刻派上了用場。
持槍人原地消失,等離子槍落地之前,被司庭牢牢握住,蓄能的聲音響起,司庭将槍口對準朝着郁青桓而去的那個哨兵。
【劇情回歸3%。】
一聲巨響,大地轟鳴,鳥雀四散。
在被打成碎屍之前,那位哨兵被送傳回了學院。
擊殺不成反被奪槍,七人小隊在司庭和凱登的聯手之下銳減到三人,其中的向導更是受了重傷,奄奄一息。
司庭對準那位向導,開了最後一槍。
由于向導被哨兵背着,他這一槍直接送走了倆人。
郁青桓看着這一幕,不由地想起了溫夏的那句“對于司庭來說,哨兵一巴掌,向導更是兩巴掌”。
收了槍的司庭重新回到郁青桓身邊,他将一個小袋子放至郁青桓手裡。敵人被擊殺後,其所得物資不會消失,郁青桓将袋子打開——他們獲得了難吃的壓縮餅幹一袋。
再嫌棄也沒有辦法,郁青桓實在餓了,左挑右選拿了一塊最小的,然後把其餘還給司庭。
司庭将袋子的繩子拉長,系到了凱登的脖子上,随後看了一眼天色,對着正雙手捏着壓縮餅幹不情不願啃的郁青桓說道:“在這等我,我很快回來。”
哨兵握着槍離開,沒過多久,槍聲四起,硝煙彌漫。
郁青桓低頭看了一眼左胸口的檢測儀,積分在不斷增加,顯示着他的隊友在大開殺戒中。
他靠着凱登坐下,有一下沒一下地啃着手裡的壓縮餅幹。
司庭是在他啃到四分之一的時候回來的,哨兵此行帶回來了一些的物資——三瓶未開封的礦泉水,兩個黃油面包,五根香蕉和一個蘋果。
郁青桓拿過一個黃油面包,他一邊吃,司庭一邊将水瓶打開,将蘋果洗淨放到了他的手裡。
短暫沉默過後,郁青桓試探着問道:“沒有武器嗎?”
司庭怔了一下,“向導需要武器嗎?”
“…………”
又一番沉默過後,郁青桓開口道:“其實也沒有很需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