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兩名哨兵的眼神在那一瞬變得空洞,他們的精神體也耷拉着尾巴,兩人同時邁開步子,朝着郁青桓的位置緩步而來,其餘人不加思索地跟上。不一會兒,幾乎所有人的後背都對準了司庭。
被削尖了的木箭齊發,司庭專挑對方的緻命部位,在那三根木箭即将穿透兩哨一向的皮膚,紮穿他們的心髒之前,那三人消失在了原地。
司庭并未坐等三人消失,而是在木箭射出之際就迅速從樹上一躍而下,兩層樓高的距離對于司庭來說不過是小事一樁,他甚至有時間在半空中精準地朝敵人的位置開了兩槍。
對方的陣形被打亂,死亡五人、輕傷兩人。
那兩名A級哨兵被郁青桓牢牢控制着,他們仿佛聽不見接連不斷的槍聲正響起,看不到碎裂的細石四處飛濺,也注意不到他們的隊友被子彈擊中轟然斷裂的樹木砸倒。周遭一片慘叫聲和呼救聲,而他們和他們的精神體隻是怔怔地望着虛空。
待到視野清晰之際,戰場上隻餘司庭和那兩位A級哨兵,郁青桓解除了對他們的控制,其中一名在清醒的那一瞬,就察覺到一把冰涼的匕首正貼在他頸側的皮膚上;另一名哨兵也被凱登撲倒在地,雄獅張着血盆大口,沒有半分遲疑地對準哨兵的喉管。
-我還以為你會阻止我出手幫忙呢?
【并不影響結局的話,就沒關系。】艾維斯頓了頓,【畢竟我們的任務是以你為中心,如果做什麼事都束手束腳的話,不僅達不到預期效果,甚至可能會危及你的生命安全。】
郁青桓沒再說些什麼,解決了所有敵人的司庭這會重新走回郁青桓所待着的那棵樹下停住,凱登順着樹幹而上,示意郁青桓到它背上來,等到郁青桓抱穩後,凱登則原路返回,平穩落地。
擊殺16人,全滅一個隊伍,繼承三個隊伍的全部積分,這會的功夫裡,他們的總分已經到了驚人的194分。
郁青桓突然體會到司庭所說的那句“殺野怪沒用”,含金量有多高了。
擊殺了三個隊伍不但獲得了大量的積分,還有大量的物資,司庭拿了一些未開封過的食物遞到郁青桓懷裡,地上散落的武器倒是一點也沒看。
郁青桓有短-槍在手,暫時也不想更換别的武器,從食物裡挑挑揀揀,選了一塊還算順眼的面包和幾個果凍,其餘的都還給了司庭。鑒于哨兵的味蕾很敏-感,這些食物大多不符合哨兵的口味,郁青桓把剩餘食物遞回司庭手裡的時候,順手締結了一個短時效的精神聯結,調整了司庭的味覺,使該哨兵能好好地吃一頓早餐。
他們一前一後向深潭的位置前進,許是調整了味覺的緣故,司庭這一頓吃得比昨夜要多一些。相較而言,郁青桓的胃口就顯得小許多,他吃完面包後就吃不下那幾塊果凍了,好在凱登很懂事地過來蹭了蹭郁青桓的手,示意他将果凍放進它胸口那個袋子裡,它會幫郁青桓保管好。
作為獎勵,郁青桓摸了摸凱登的腦袋。
郁青桓假裝不知緣由,好奇地開口司庭,“司庭,你之前為什麼不找個向導隊友呢?”
“他至少能讓你在這虛拟境裡吃得好一些。”
此時,司庭正把手裡最後一小塊面包塞進嘴裡,語氣平靜無瀾,答道:“你是唯一一個。”
“什麼?”
司庭停住腳,回頭看着郁青桓。他突然的轉身使得向導一個刹不住腳,猛地撞進了他的懷裡,柔軟的發絲撫過司庭的鼻尖,帶來了好聞的向導信息素的味道。
他下意識伸出的想要扶穩向導的雙手,改而毫不猶豫地攬住對方的腰,緊緊抱着,不肯松開。
“司庭?”
“司庭,你怎麼了?”
司庭像是乍然回過神來似的,松開了手,他一步未退,郁青桓倒是匆匆退了一步,後者的臉頰泛起了淺淺的紅暈。
一人一獅的視線全落在向導的身上,仿佛生了根一般無法挪開。不知過了過久,司庭咽下話語裡的苦澀,壓下回憶裡被精神暴亂折磨的日日夜夜,隻是淡淡答道:“自我覺醒以來,還沒有别的向導能和我進行精神聯結。”
“除了你,郁青桓。”
“你是唯一一個。”
這時,凱登用腦袋頂了頂郁青桓的手,望着郁青桓的目光,顯得那樣可憐又無助,好像在說:能不能當我們的向導?
“我……”
郁青桓剛開口說了一個字,艾維斯就迅速出聲打斷道:【宿主,不可以!】
末了,艾維斯又心虛地補充了一句,【你暫時還不能當他的向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