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欽言在書房端坐,蕭謂剛剛推門進入就被一個筆筒迎面砸過來,蕭謂低頭不及,被砸到額角。隻聽蕭欽言大聲斥責道:“逆子!你如何私養在籍樂妓,還一下子養了兩個!學業荒廢,養妓作樂,我剛剛升任付相,明天就要被禦史彈劾,你,你把我的老臉都丢盡了!”原來是這件事啊!看來是清流那邊有人走漏風聲,讓老爹提前知道信息了。
蕭謂知道關鍵時刻來了,這關要是過不去那脫籍生意都成泡影,所以立時将演技拉到滿血,不管額前鮮血淋漓,跪在地上,哽咽着說道:“父親大人容禀,孩兒就是再不成器,也不至于私養樂籍,而且其中還有一個是稚齡女童,裡面實在有天大的内情,事關父親清譽,孩兒為父親着想,又不好直接禀明父親,這兩女現在已經放為良籍,好好的安置在書局,孩兒從未對二人有半點逾越,要是有半句假話,孩兒甘願天雷滅之!”蕭欽言語氣絲毫未見波動:“哦?那我倒是要聽聽有什麼天大的内情?要是胡沁我就給你把皮揭下來!”“父親,孩兒和顧千帆去杭州公務,趙盼兒和她妹妹涉案解到京東備審,這期間孩兒查到這趙盼兒父親叫趙謙,父親可有印象?”趙謙……可是景德年間戍邊的都巡檢使?”“正是,孩兒得知當年趙謙與父親同殿為官,而這趙盼兒父母具亡,身世凄慘,不由心生恻隐,所以想要給她二人脫籍,又因為怕她們無處謀生,暫且安置在書局,……孩兒做事莽撞,給父親添了麻煩,請父親責罰。”良久之後,隻聽蕭欽言低聲道:“哦!知道了,下去吧!”“是!”相信老爹已經知道明天怎麼将自己塑造成一個既鐵骨铮铮又心憐弱小的人設了,明天禦史估計要踢到鐵闆。
翌日朝堂之上,宋真宗趙恒看着滿朝朱紫,朗聲問道:“卿等有何事上奏?”中書省舍人齊牧立馬給自己隊列中的一人示意,那人出列行禮後朗聲奏道:“臣啟官家,付相蕭欽言縱子私養樂妓,私德敗壞,罔顧國法,不配為付相!”
聞言早有準備的蕭欽言馬上戲精上身,假做萬分詫異的愣神片刻,然後顫顫巍巍的跪在丹墀之上,聲音顫抖又有些哽咽,充分體現出委屈,害怕,極力辯解的形象,要說,跟昨天蕭謂的形象類似,不愧是父子兩!隻見蕭欽言似有苦難言,片刻之後似下定決心的說:“啟禀官家,小兒蕭謂近日準備為兩個女孩子脫樂籍,這事老夫盡知,其中一名女子姓趙名盼兒,乃原戍邊的都巡檢使趙謙之女,臣當年為朝廷社稷彈劾趙謙,是某職責所在,現扶助失孤幼女,是人性使然,畢竟臣萬萬沒想到趙謙會死在流放路上,其妻因此抑郁而終,……臣,有罪!臣願辭去付相之位!”衆大臣……官家……,你都把自己豎在道德标杆上了,還治什麼罪?這小老頭壞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