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86頓了頓艱難撒謊:“不知。”
風青離皺眉,辜向邪為何要給他下蠱,當真讨厭他到了此等地步。
“如何飼養它。”
系統不解,都不知道是什麼蠱還要去飼養,真是奇怪。
“用你的心頭血。”
風青離拿出匕首紮進心口,鮮血潺潺流淌不一會兒便接滿茶杯,他将蠱蟲扔進去,原本呲哇亂叫的蟲子頓時美美的在其中暢遊。
系統:……怕不是有病,用得着直接捅嗎,隻需要一點點好吧,照這種喂法得撐死。
離城這一日,沒有百姓擁護沒有百官相送,風青離寫了文書送去皇宮從偏門出府,馬鈴聲聲,一行四人慢慢駛出皇都。
城牆上,辜大人望着馬車越來越小的影子,佝偻着背沉沉地捶打老腰,他轉身歎息:“走吧。”
“是。”侍從扶着他小心翼翼下台階。
風青離放下布簾看向辜向邪:“不去看看辜大人嗎?”
“徒生傷悲。”辜向邪攥緊衣袖,“不必。”
車行數裡,叢林旁的小路忽蹿出另一輛馬車急匆匆跟在風青離一行人之後,他們停身後的馬車也停,他們鞭馬加速同樣後方也加速。
擺明了是要賴上他們,駕車的管家終于忍無可忍詢問:“公子,可要奴趕走他們?”
“路非我修,樹非我栽,雖是去涼城也不可行強盜之事。”
“可是公子,他們也太過分了,明明能超過卻一直戲耍咱們。”小丫鬟憤憤不平。
風青離看向一旁安靜的辜向邪:“世子認為該如何。”
辜向邪睜眼與他對視,波瀾不驚:“殺。”
已如此低調還是有人跟着,可見心思不軌時刻注意着相府的動靜,風青離打趣:“世子怎得殺心如此重。”
他遞過去一袋幹糧:“路途遙遠,去給他們,借此瞧瞧是什麼人。”
“公子!”管家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早知道天熱食物容易馊,此行他們也隻帶了三四日的幹糧,并未準備太多,要是送給了别的人,還不知道能不能在趕到下一個驿站前不餓肚子。
他家公子真的是太善良了,若非如此也不會……
烈馬哼哧哼哧走着,在送出幹糧之後不過片刻鐘頭,像是遇到了阻礙,嘴裡喘息粗氣急匆匆停下。
刹那間馬車動蕩,原本在角落休憩的世子向前倒去,風青離伸手将人撈進懷中,辜向邪身體僵住分外明顯,他卻好像不知并未松手。
車前垂着的灰白色布簾處伸來一隻手,修長溫潤,顯然不是管家,緊接着來人擠進車廂,重重跪下舉起雙手行禮叩拜。
“微臣叩見相爺。”
風青離靠在車窗前,曲起手臂撩開半邊簾子意興闌珊地看着窗外的景色,他對來人并沒有太多的驚詫。
宋大人乃是儒生,為官清廉兩袖清風,幾個月前江南澇災便自請下放去治水,有了功被帝王召回。
他向來也是迂腐注重季節的,隻不過此行卻格外的樸素,素白的衣裳被洗得發灰,腳邊還跟着個煤炭般的小童子。
風青離神色淡淡波瀾不驚,倒是身旁的辜向邪暗暗皺起眉。
張家的小公子,大将軍後代,那日辜向邪可是為了救人親自進了一趟虎籠,如何能不清晰。
隻是一個是文人清官,一個是武将後裔,八竿子打不着的人在西戎駐守的軍隊即将回京述職之際,意外地糾纏在一起,還尾随他們出了京都。
更何況宋大人和将軍府頗有恩怨。
可真是耐人尋味,風青離從盤裡拿出糕點遞給小童:“可是餓了。”
他揉了揉小童的頭,擡頭卻對視上一張冷臉。
風青離:……
事實上辜向邪的臉向來都是冷的,沒什麼特殊的神情,平靜而自持,但不知為何風青離總能透過那張冰塊臉,察覺其中不一樣情緒。
比如此時,辜向邪似乎有些委屈和難過,風青離收回手不動聲色再次靠在窗上,他用餘光打量着百思不得其解。
辜向邪往左邊挪了挪,原本挨着的衣裳空出幾寸的間隔,他偏過頭背對風青離閉上眼睛,沉默不語。
風青離微微訝異,兒時的辜向邪總是很愛怄氣,而他表達不滿的方式便是這種别扭的沉默,時常在他家屋檐下一坐便是一整天,不言不語,等着人去哄他。
忽然想到什麼,風青離頓了頓,那段他認為疏離的時光是否也隻是辜向邪在等他去哄。
“呵。”他被自己這種異想天開的想法逗樂,忍不住笑出聲,瞬間引來車内所有人的側目。
宋大人更是咬牙句句肺腑之言,恨不得剖心為證:“相爺,宋某絕不是狼心狗肺的東西,所言屬實,若有二心天妒人怨不得好死!”
言罷,重重磕頭,發出巨大的聲響。
“砰——”
“請相爺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