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上衆人離得遠,有的人對這樣的幻術見識過了,為了給郡主面子,也隻是看破不說破。
蕭行芷将白色毛巾罩在了其中一個空碗上,又念念有詞的說了幾句話:
“急急如律令,東海龍王請聽令,借我一碗水,為爹爹祝壽。”
這白色毛巾一拿開,這碗裡面便出現了大半碗水。
“好!”
周圍的人及時喝彩,很給面子。
女皇搖搖頭:“就這點花樣?”
蕭行芷笑道:“陛下,還有呢。”
她拔下了頭頂的銀簪,在衆人訝異而緊張的目光中,走到了太子的面前。
太子皺眉向後縮:“你要做什麼?”
太子妃崩起了唇角:“芷兒,你别胡鬧!”
蕭行芷微微一笑,取走了他指尖的一滴血,滴到了碗内,白水中很快飄蕩着一抹紅。
“這是做什麼?”
“不知道,還挺稀奇的。”
周圍人議論紛紛,就連女皇都好奇的伸直了脖子。
易容後的初曦已經帶着未易容的陳白水站在台下,身穿丫鬟服侍。
蕭行芷道:“現在,請一位志願者上台配合我的表演。”
由于大家都不知道她葫蘆裡到底賣的什麼藥,故而不敢出聲。
初曦和蕭行芷也料定了這一點,故而蕭行芷又問了一遍。
這時候,玄清郡王突然勾唇起身道:“本王願意。”
他向人群中初曦的方向看了一眼,他早就觀察出這個神色異常的人便是初曦了。
雖然不知道這小妮子又要搞點什麼事,但是他平生最愛給她使絆子,更何況她還曾經帶頭剿滅了神鳥教總壇,間接害死了師父。
所以她想要做成的事情,他偏不讓。
玄清郡王眼角帶着狐狸般的狡黠,一揮袖子,手執折扇,竟大搖大擺的就要走到台上。
蕭行芷愣在了當場,這人怎麼不請自來?
幸而,在他路過初曦身旁時,初曦反應極快的踩住了他的純白色披風。
玄清郡王頓住了腳。
初曦:活該,叫你為了裝逼天天穿的這麼騷包。
初曦對蕭行芷道:“女的。”
蕭行芷立即反應過來,道:“對不起,玄清郡王,我這幻術需要女子配合,你若是想要上台,恐怕是不夠資格。”
這時,陳白水趕緊道:“我可以嗎?”
蕭行芷對她伸手:“快上來。”
玄清郡王沒有上去,也不惱,索性站在初曦的身旁,就近觀察起這個幻術來。
蕭行芷又用簪子當衆取走了陳白水的一滴血,令衆人驚異的是,這兩滴血竟然漸漸融合了起來。
初曦和蕭行芷對視了一眼,看來陳白水果然是真正的郡主,她們沒有幫錯人。
不管陳白水值不值得救,但是她倆都曾當過假郡主,受到過太子和太子妃的照顧,總不能在知道真相的前提下,還鸠占鵲巢。
這是良心和道德問題。
“這是怎麼回事?莫非這水裡放了什麼東西,導緻這兩滴血相容?”
“古有滴血驗親之法,這個小丫鬟與太子的血怎麼可能會相容?除非......”
聽見衆人議論,太子妃臉色已經很難看了,暗含威脅道:“芷兒,你到底做了什麼?”
女皇也打量着蕭行芷和陳白水,又看了看太子妃的面龐,突然對陳白水問道:“你今年幾歲了?”
陳白水跪下恭敬道:“回禀陛下,民女今年十八歲,到了年就十九了。”
今日的布局,初曦在将她從大理寺帶到這裡的路上便跟她提前說好了,誰都有求生欲,她也不例外。
其實她也并不在乎自己是不是真的郡主,畢竟越接近皇權,就越有性命之憂,比如葉千衡不就如此嗎?
這次事件,自己隻要能活下來就好,她還年輕,還沒有來得及看這絢爛世界。
女皇又問道:“可是與佳宛同年?”
蕭行芷回複道:“正是。”
女皇:“那好,佳宛,你也滴一滴血進去,朕來瞧瞧這水是不是有問題。”
蕭行芷依照聖旨行事,然而她指尖的血滴入後,卻跟旁邊的血許久并未相容。
衆人嘩然,似乎當衆知曉了什麼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