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人原本是有些懼怕闆着臉的甯學士的,但是看初曦上台彈奏,偶爾還彈錯了幾個音節,而甯學士也并未批評,便也壯起了膽子,一個個主動上前彈了起來。
還有一些人,比如薛晚月,她自覺琴藝不佳,就沒有上去。
一上午就這樣快速的過去了,下午,甯學士請來了專門的射箭高手來相助。
一排一排的靶子立在那裡,射箭師父講述了要領,自己又剛剛演示了一遍,這袁若苒便迫不及待的拿起了弓箭,對初曦道:
“我們來比試比試。”
冬日陽光下,周圍的雪晶瑩剔透,欲化未化。
袁若苒一身騎裝虎口夾箭,拇指扣弦,擡頭瞄準,箭如閃電,衆人隻聽見“嗖”的一聲,便直入靶心。
每一個動作,都十分标準,不愧是武将家出來的女子。
初曦也不禁為這個比自己小一歲的女子喝了一聲彩。
袁若苒顯然也認為自己這次表現的不錯,将弓遞給了她,驕傲道:“該你了。”
初曦眯了眯眸子,覺得在射箭方面無須遮掩鋒芒,畢竟女皇對自己也算是知根知底了,若是連一個尋常女子都比不過,這蝶衛的含金量也就不過如此了。
她不想給蝶衛丢人,哪怕如今蝶衛隻剩下了她一個,更何況她還年輕,也有鋒芒,容不得别人這般挑釁。
于是,她也簡單的張滿弓,射中了靶心。
周圍人又是一陣喝彩,很顯然,相比于袁若苒這樣意料之中的高明射箭之術,初曦這樣讓人意料之外的驚喜更是讓人振奮。
然而,袁若苒就覺得很沒有面子了,明明是自己的優勢,可是在初曦的襯托下,又把自己顯得不過爾爾了。
于是,她又道:“你這隻是僥幸。”
初曦不屑的笑了笑,倒也沒再說什麼,其他的女子依次射了依次,卻唯獨二人射中了靶心。
有的女子先天力氣小了點,拉不開弓,有的好不容易射了出去,箭卻在半路便沒了力氣,落入地上。
袁若苒見狀,嗤笑一聲,驕傲的挺起了胸脯,好像上午的憋屈勁驅散了許多。
大理寺卿的女兒甄玉蘭,與袁若苒昨日交為了好友,她雖然自己射不出箭,卻出主意道:
“既然袁妹妹和楊姐姐都射中了靶心,想必二人的技藝都很高超了,但是魁首隻有一人,不如加試一場如何?”
初曦皺眉不解:“為何非要比出魁首?又沒有獎賞。”
甄玉蘭臉上的尴尬一閃而過,道:“我們是君子切磋,何必非要注重金銀等虛物?”
初曦:“既然是君子,那不重利,也不應當重名,你說是吧?”
甄玉蘭雪白的臉上出現了驚愕,咬住了唇不再言語,看上去楚楚可憐的。
袁若苒拿出了一個玉佩,搖了搖,道:“你若是能赢了我,這就是你的了,可你若是赢不了我,那你就得自願退出這個學堂。”
她料定初曦這個罪臣之女是一窮二白的,畢竟據說從小在鄉野長大,剛剛被認回來不久,想必很是貪慕金銀。
這句話一出口,不光是初曦聽出來不對勁,其他人也拿異樣的目光看着袁若苒。
薛晚月道:“這位妹妹說話真有意思,你的賭注隻是一塊玉佩,卻讓人家退出學堂?你為何不以自己退出學堂為賭注呢?”
有人附和了一聲:“該不會是怕了楊姑娘吧?”
袁若苒面紅耳赤了一番,吞吞吐吐道:“我、我......那好!我輸了也退出學堂。”
初曦搖了搖頭,隻是切磋而已,怎麼就變成了這樣?
這個叫做袁若苒的女子,為何憑空看自己不順眼?
袁若苒又率先騎上了馬,接連三個靶,全都射中了,然而隻有一個射中了紅心。
“這也不過如此嘛!”
見此,有的女子評論道。
袁若苒氣呼呼正要上前與其争論,射箭師父糾正道:
“這種脫缰回身彎弓射箭是非常有難度的,袁姑娘這樣已經十分不錯了,超越了大多數同齡男子,她是箭術了得,騎術也了得。”
袁若苒這才罷休,高挺着脖子看向初曦道:“你來吧。”
初曦接過了弓,摸了摸馬兒的頭,踮腳利落的上馬,“駕!”
不遠處,正走過來兩男一女,分别是玄清郡王、蕭承雁、蕭樂姝。
蕭承雁是女皇小兒子雲王的第二個兒子,儀表堂堂文武雙全,比雲王的長子還要有出息,很得女皇看重。
他前段時間在邊關曆練,這兩日剛回到長安,看見了初曦,眯了眯眸子,問道:“這是哪家的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