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裡空間小,幾個愛踩着老八自行車的老師總把自行車停在這裡,之前有時候會被調皮的學生騎走去校外吃喝玩樂,所以安了好幾把鎖,另外就是一些多餘的桌凳雜物。
這裡平時沒人瞧,也沒有監控照。
“幹嘛?”林夕繁被拽得清醒了些,睜開眼睛問道。
俞歸絮的唇就覆上來了,帶着初夏早晨那一點點暖意,柔軟得像小貓的毛。
好在沒有更深入交流。
“喂,幹嘛啊,不要命了,”林夕繁被他的舉動弄得清醒了不少,一看手表,時間已經過了六點半,“我們已經成功遲到了。”
“那就,”俞歸絮捏着他的後頸又湊過去親了一口,“再來一口。”
“喂!”林夕繁眼神有些不可思議,仿佛在說:你作為一個新晉年級第一怎麼能這麼無視秩序。
嘴裡說出來的卻不是這樣:“怎麼光你親,我也得親回來!”
他們在這個小角落裡又拉扯了一分鐘,聽着上頭讀書聲朗朗,終于有了緊迫感,無不為自己遲到還早戀的行徑感到羞愧,但一舔嘴角卻又是那麼甜。
“報告!”林夕繁敲了敲門。
今天是英語早讀,倩塗正在講台上準備着試卷講評内容,瞧見林夕繁奇怪道:“你今天怎麼這麼晚?”
“睡過了,老師。”
倩塗今天心情挺好,沒有為難,直接揮手說:“噢,進去吧,下次注意。”
前桌陳多熾卻不信,頻頻回頭看他。
“你再回頭倩塗就要來制裁你了信不信?”林夕繁警告他。
“眼睛和頭長我身上,看一下咋了,”陳多熾說,“不過那個校榜是真牛逼啊!你看了沒有。”
“看了。”
“唉,太配了,如果你們是一男一女難以想象學校裡的拉郎配會瘋狂成什麼樣。”
林夕繁睨他一眼:“你們現在不也挺瘋狂的嗎?”
他垂目去翻書,看着今天的背書内容,一個個英文字母印在書上,眼前比剛起床時清明了不少,眨眼卻還是想起昨晚的溫存時刻。
“咚咚咚”
“叮咚”
門和手機提示音是一起響起的。
俞歸絮剛好從衛生間洗完澡出來,給他開了門。
“為什麼總是我主動來,下次得你來請我!”林夕繁佯裝不悅地看向他,說後半句的時候湊向前撚了一下他正在滴水的頭發,順勢抹在他脖子上,冰冰涼涼的,看着對方的喉結上下滾動兩下,于是故意拖長音調撩道,“聽見沒有——”
“下次八台大轎擡你過來。”俞歸絮一隻手就把他拉自己懷裡,給了他一個重重的擁抱。沒幹的水也落到林夕繁身上,順着脖頸帶着對方的味道流過胸膛,不由自主地打了個顫。
林夕繁掙開他,坐到他的書桌前,發現那本教輔書和昨晚一樣那樣平平靜靜地躺在桌面上,連帶着上面的字迹也變得寡淡。
“我是不是沒給你個期限?你這效率領導怕是要等到天荒地老才能驗收啊,工作效率不行啊俞歸絮。”
俞歸絮潦草地把自己的頭發抹得半幹,抽過紙巾給挂在林夕繁脖子上的水珠子擦幹淨,聞言道:“你想什麼時候驗收,領導。”
領導說:“明天。”
俞歸絮給他擦水珠子的手卡住了:“?”
領導笑開了懷。
俞歸絮看他笑得開心,吓唬性地輕輕掐住了他的脖子。
這人剛洗完澡,現在的天氣已經開始熱了,他的衣服很單薄,但是手卻有點發涼,觸着他的脖子,輕得像告白的初雪,于是他的笑聲也卡住了。
感覺到自己的喉結和血管都摩過俞歸絮的掌心,他的聲音低下來:“……親我。”
大膽的、沒有高效完成任務的下屬緩緩彎腰覆上去,他的光影投在他的身上,迷離得像一個夢。
對方的舌尖撬開他的唇齒的時候,林夕繁不由自主地拽住了對方的小臂,不太熟練地去迎合,心動像一場洶湧的海嘯。
再睜開眼的時候,能感覺到眼睛的濕潤也能看到和自己對視的那一雙眼裡也水汪汪地倒映着自己。
“沒……”
林夕繁一眨眼睛,意識到有人在喊他。
“繁哥?繁哥!”陳多熾拽着書轉過來,“這個讀啥啊!”
林夕繁又一眨眼,忘記了去批判這人為什麼要打斷自己的回憶,而是機械般地讀出了那個單詞。
“班長……你耳朵這麼紅?”
“過敏了。”
不是過敏,是想起來回憶的最後一句話是——“沒親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