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他呢,”雷慶東率先上前,“幹他。”
是個血獵都不會排斥打架這一事,畢竟長年累月跟血族鬥得久了,大家都更擅長用拳頭說話。
群架一觸即發,肅眠無奈地看着一臉興奮的連禾。
很長時間沒有活動,連禾肯定憋壞了,他打起架來沒輕沒重的,希望他不要把人家給打壞了。
肅眠一腳踢翻了一個想拿刀偷襲連禾的男人,無奈地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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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比女人老人難對付一點,但還是抵不過訓練有素的血獵。群架隻持續了十分鐘不到,那些男人就痛呼着倒在了地上。
克裡頓的臉上青一塊紫一塊,都快腫成豬頭了,眼睛卻還是瞪得圓溜,難以置信地看着印着拳印,彎折成“三道灣”的鐮刀。
肅眠眼睜睜地看着連禾一拳打彎了克裡頓的鐮刀,對方原本還在張牙舞爪地虛張聲勢,看到這一幕後腿都被吓軟了,一下子坐倒在地上,看怪物似的瞪着連禾。
連禾甩了甩手:“老實點,聽見沒。”
肅眠捧起連禾的手,盡管一拳打彎了鐮刀,但他的手沒有破皮沒有淤血,皮膚細膩得跟剛做完保養似的。
他頓時哭笑不得。
其他男人也目睹了這驚恐萬分的一幕,紛紛不敢動了。
鎮壓島上的居民比想象中還要簡單。一群五大三粗的男人被狼狽地捆在了一起,林冬冬幾人從男人們身上搜出了裝在玻璃容器裡的伊湳花。
連禾拉着肅眠條件反射地後退了幾步。
瓶中的伊湳花盛開得正好,紅色的花瓣周圍似乎還包裹着一層若有若無的柔光,光是這麼看着,所有人的視線都被牢牢地勾住了。
這樣的花似乎隻有在夢中才會盛開,連月亮也被染上了相應的顔色,隻肖一眼,就能占據整個夢境。
它們用妖豔的外形和奇異的香味蠱惑睡夢中的人,與其糾纏,直至天明。
雷慶東率先反應過來,迅速遮住了眼睛,不悅地“啧”了一聲:“真邪門,這東西到底是怎麼回事?光看看都不行?”
其他人也紛紛回過神來,别開了視線。
奇怪的是,他們隻是看看都會被伊湳花吸引住,這種花的滲透能力強到離譜,幾乎無孔不入。可就是這麼肆意張揚的花,島上的居民天天與其生活在一起,為什麼不受影響?
他們剛采割完伊湳花回來,看着卻神志清醒得很,還有餘力打人。
明明他們也是人類,為什麼不會變成血奴?
這個問題所有人都想到了,韓立雨忍不住問出了聲。
“因為他們是協助者的後代吧。”安琴如突然開口。
“129年前的大戰發生在斯蒂特島,當時島上的居民——也就是血獵的協助者,為了幫助血獵剿滅【神明】,設下陷阱,最終因為他們的幫助,【神明】被徹底消滅,但同時,【神明】也在他們身上留下了詛咒,他們永遠都無法變成血族,享受永生的世界。”安琴如将書上看到的冷門知識娓娓道來,看向克裡頓他們的眼神淡漠如冰。
“隻是可惜,他們的後代卻和祖先的想法背道而馳,他們想要永生,為此不擇手段,甚至開始協助血族。”安琴如蹲到居民面前,直視着他們的眼睛,“我說得對嗎?”
為首的男人發出了今晚第一道笑聲:“追求永生,有什麼不對嗎?”
“有什麼不對?你有什麼臉這麼說話?”韓立雨炸毛了,“你知道因為你們的協助,外面有多少人變成血奴了嗎?人類被你們害得不少!你們還有臉追求永生?!”
“我們不做,也會有别的人做!”人群中突然爆發出了極其激動的聲音,“我們隻是借着這個機會,得到我們想要的東西罷了,隻要【神明】降世,他就會寬恕祖先的罪過!賜予我們最想要的東西!”
話已至此,已經沒有聊下去的必要。這些人滿腦子都是自私的念頭,根本算不得人。
韓立雨被氣得七竅生煙,恨不得一巴掌打爛他說胡話的嘴。
“隻可惜,你們的【神明】不會降世。”觀賞完這一出鬧劇後,連禾冷冷開口,晃了晃手機。
屏幕亮着,上面顯示着王秘書剛發過來的一條消息:
——燒掉伊湳花。
“看不懂吧,翻譯一下,我們現在就要去燒掉你們心心念念的伊湳花。”連禾露出一個惡劣的笑容,“等伊湳花燒光了,你們那該死的【神明】還降臨個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