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水鬼出沒的湖邊,一遍體長着毛,紅目黑面,有着人一樣的修長四肢的水鬼,如癞蛤蟆一樣蹲坐在靠近岸邊的湖水中,死死盯着岸邊的雜草叢。
聽着遠處的鞭炮齊鳴、鑼鼓喧天。黑面上一道裂縫慢慢擴大,随後笑得十分恐怖,并伴随着好似哭聲的聲音。
而後水鬼用沙啞的聲音說道:“池逸虞,把你給藏了一晚上,你差不多也該醒了!現在大家都去湊危家大婚的熱鬧,不會有人來打攪了,我們可以慢慢來!”
旋即扭頭看向這片禁锢自己多年的湖水笑道:“隻差這最後幾步,我馬上就自由了,唔嘿嘿~”
隻見那水鬼坐下的湖水,如燒開的水一般,不斷往外冒着泡。在陽光的照射下,七彩的泡泡破水而出将水鬼全身包裹起來。
待氣泡散開之時,水鬼已然變為披着頭發的池逸虞模樣。
水鬼随後抄起一些湖水,往一個茂密的雜草叢中潑去。
被嗆醒的池逸虞劇烈咳嗽起來,随後驚訝地坐起身來回顧四周。
岸上的逸虞一眼就看到,先前被自己認為是幻覺的身形,遂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道:“看來,我還沒有醒呐!居然還能看見自己!”
水鬼發出令人不舒服的笑聲:“唔嘿嘿~我呀,我呀明明是自己内心渴望我出來,怎麼,又開始裝不明白了?”
岸上的逸虞聞言隻覺好笑:“你在瞎扯些什麼,怎麼可能?”
水鬼故作憐惜道:“哎,喜歡着我同時也是我最愛的師妹,卻甘願嫁給秦槐楓,可不得趕緊自我安慰一下,唔嘿嘿~”
岸上的逸虞生氣地瞪向水鬼,可水鬼卻笑道更加放肆。
池逸虞又無可奈何,便不給好臉色的轉向另外一邊,水鬼見狀用食指輕撫自己的下嘴唇,輕聲說道:“不理我,看來要給你加點料。”
說罷水鬼微微張開嘴,一股黑色的不祥之氣将水鬼的食指覆蓋住。
水鬼對着岸上的逸虞就是一點,黑氣立刻脫手而出,直奔過去,從池逸虞的太陽穴内沒入其腦袋之中。
一瞬間,岸上的逸虞隻聽到耳畔回響着一陣陣尖銳的刺耳聲。
不一會兒,待刺耳聲消失了,岸上的逸虞隻覺兩耳空洞,突然秦槐楓的聲音傳進耳朵來:“謝謝各位莅臨小弟和薰兒的婚禮,小弟在這裡略備下薄酒,邀請大家一同舉杯,共慶這美好的一刻。”
随後就是一片賓客的祝賀聲,水鬼趁機問道:“怎麼樣?聽得這麼清楚,應該回想起來了吧!好好聽,沒有了你,他們是多麼的快活啊!”
岸上的逸虞被這麼一說,面部開始一抽一抽,表情逐漸癫狂起來,他覺得這隻不過是幻覺,忍一忍便過去了,于是嘴裡念叨着:“不要去想!不要去想!我不要被自己産生的幻覺擺布。”
水鬼聽後笑的更加陰險:“唔嘿嘿~這怎麼是幻想?那可是危星酒樓裡剛剛發生的事啊!”
岸上的逸虞嘴唇抖得厲害,說話開始有點結巴:“少……少胡說,這……這離得那……那麼遠。不……不是幻覺,會是……是什麼?”
水鬼點頭嘲諷道:“哦,原來這是幻覺,那再聽聽這個!”
隻聽危薰兒的貼身丫鬟說道:“小姐,小姐。姑爺又被灌酒了,我要不要替你去攔一下,不然到時候姑爺進門直接倒頭就睡,不是白瞎了這春宵一刻!”
危薰兒嬌羞地回道:“别胡說,楓哥他——他自有分寸。”
岸上的逸虞瘋了似得抱住自己的頭,匍匐在地上哭了起來:“不聽,不聽!讨厭的幻覺走開!”
水鬼眉頭微微驟起,心裡默念道:真是白費了我的妖力,本想讓你好好聽聽他們春宵一刻,以恢複到昨晚那狀态。結果隻認為是幻覺,還哭得這麼難看!
水鬼看了一眼岸邊雜亂不堪得腳印,暗自歎道:罷了,誰讓你昨天鬧出那麼大動靜,惹得一群人到處找你,害我錯過了一個大好機會。不過今天無論如何都要讓你來替我!
“既然非要認定這個是幻覺,那就再聽聽這個!”說罷水鬼的手變回原型,細長的手指布滿了黑氣,很快便凝聚為一個黑爪。
那黑爪拖曳着長長的尾氣,連接到水鬼的手,從其手中一路徑直來到岸上的逸虞的腦袋上。
頓時,絡繹不絕的說話聲從四面八方傳來。
“這是好不容易才得到的!就算是我錯了!”
“師妹剛剛讓我把這個東西交給你,希望你原諒她,沒有早跟你說清楚!”
“是他,就是他要謀害危星酒樓的主廚,簡直石喪盡天良!”
“這是要送給未來郎君的!”
岸上的逸虞撕扯着自己的頭皮,一縷一縷的頭發緩緩掉落,并不斷地呻吟着:“夠了,夠了!”
水鬼捂着嘴發出令人毛骨悚然的笑聲:“唔嘿嘿~很好,很好,就是這樣!昨晚的池逸虞就要回來了!再加把勁呐!唔嘿嘿~”
之後又是一大堆說話聲席卷而來,不過以危薰兒的話居多。
“明天我與楓哥成完親,我會去找父親,說明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