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虞聞言遲疑了一會兒,方才微微搖晃着腦袋,壓低了聲音道:“師兄呐,關于這個,還有那晚在湖邊,大師兄同你所說得何大勇的事情,其實後面我已經從他的口中了解了經過,他當時所說的一切不過是真假參半啊。”
黃金屋微眯眼眸,一道寒光從眼中掠過,頗為自豪地說道:“果然!我早就聽出來,那秦槐楓說得聽起來通順,可仔細一品,确實錯漏百出,多半是臨時編的。大家快聽聽!”
顔如玉冷眼旁觀緩緩說道:“是啊,一通聽下來,無非就是說自己是惡人,不要打擾危薰兒,也就你池逸虞傻傻地信了。可在我們這些曆經人間百态的妖怪眼中,可謂是毫無邏輯可言。”
小淇聽後手裡的薯片頓時不香了,機械性地咬了一口,弱弱滴說道:“額,你們都聽出來了?我怎麼覺得那秦槐楓說得挺有道理的?”
黃金屋臉上微變,張着嘴扭頭看向小淇:“小淇大人,不會吧!那秦槐楓要真的如他所說,前面所設計的河豚事件可稱的上細心,可後面那突然的認罪不覺得很突兀嗎?怎麼可能什麼手段都不使出?這完全可以稱得上是兩種性格的人所做出來的。”
小淇立馬反駁道:“哪裡沒有用手段了?你有沒有仔細聽啊!不是買通和信所接觸的全部人,還有燒了久虞手中的驿站記錄等等,這些都不算了嗎?”
久虞習慣性地雙手合十:“阿彌陀佛,兩位不要再争吵了,其實那晚發生的事情,還有一些你們不知道,等我說完,也許可以解釋。”
池逸虞激動地說道:“那你快說!”
小淇和兩貓十分有默契的一起點頭,随後六眼汪汪地看向久虞。
伯奇見後以一種見慣了風浪,頗為老成的口吻說道:“哎呀,吾是不太明白你們激動啥!和吾往日遇到的夢相比,可稱得上索然無味,要不然我下次去吃噩夢的時候帶上你們?”
黃金屋頭也不動地回道:“閉嘴吧你,夢大多是假的,終究還是會偏離現實太多,初看可能會有意思,看多了感覺味同嚼蠟!還是聽聽别人經曆故事,才更有質感。”
伯奇小嘴一撇:“切!剛剛還說假的,怎麼現在又有質感了?”
“好了!我還要聽故事呢!不相幹的妖能不能閉嘴啊!”小淇忍不住打斷道。
随即伸手示意久虞繼續,久虞輕咳嗽了一聲,徐徐說道:“逸虞師兄,薰兒師姐出嫁前一晚,想必你還映像深刻吧!其實……”
(久虞自己的部分記憶)
那夜逸虞師兄趁大師兄被賓客圍住之時,選擇偷偷溜走,恰好被久虞看在眼裡,遂悄悄跟在後面。
因此第一次池逸虞和危薰兒兩人在窗前的談話,其實全部被聽到了。
而大師兄突然的出現,不僅吓了逸虞師兄一跳,同時也吓到了久虞。
見逸虞師兄找借口離開了,久虞也欲跟着離去,可一不小心,沒有留意自己腳邊,踩斷了一根枯樹枝。
“誰在那?”秦槐楓提着燈籠往久虞的躲藏處照去。
吓得久虞連忙壓低身體,想借着草叢隐匿自身,并捏着鼻子準備學起貓叫。
秦槐楓大喝道:“你是不是想學貓叫啊?我已經看到你了,沒有用的!”
久虞不确定剛剛俯身的動作是否慢了,所以才被秦槐楓看見,聽到他這麼說,也隻好悻悻站起身來,滿臉尴尬地打招呼道:“大師兄,晚上好啊!”
秦槐楓笑道:“沒想到我随口這麼一說,還真有人出來啊!”
“什麼!你在詐我?”久虞一臉錯愕地看向秦槐楓。
秦槐楓倒也不客氣,上前将久虞一隻手拎出來說道:“這重要嗎?你不參加晚宴,偷跑出來在這偷聽什麼?”
而在池逸虞倉促逃離庭院後,危薰兒跟着來到庭院,看到眼前這一幕,不解地問道:“小師弟,你怎麼也在這?”
久虞笑嘻嘻地說道:“師姐,你這庭院好看,我來散步的!”
秦槐楓像拎小貓似的,将久虞提到面前:“你覺得我們會信嗎?”
“我說得都是真的!”說罷久虞比起三根指頭,示意自己可以發誓沒說謊。
見久虞依舊嬉皮笑臉,秦槐楓遂想假意吓唬他,于是将燈籠放在地上,雙手抓起久虞,在空中甩動他,嘴裡念叨道:“好小子,我看你是皮癢了,不說實話,讓你嘗嘗飛天的滋味,飛喽!”
久虞慌張地求饒道:“大師兄,我真的隻是路過啊!别讓我雙腳離地了!”
危薰兒聽後也幫着說道:“楓哥,好了,不要鬧了,小師弟沒準真是路過呢!”
秦槐楓笑道:“好吧!不得不說,小師弟是真的長大了,和剛來師門的時候比起來,我都快抱不動了。這就放你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