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苦思的危新程忽然聞到一股烤焦的味道,遂拱了拱鼻子,沿着氣味從上而下,直到停留在桌面的碗上。
于是危新程端起碗又聞了聞,内心想到:就是這個,最後一種食材的氣味。什麼樣的東西需要烤完再放進去煮啊?等一下,剛剛前面一道菜特意多放鹽,那這道菜中的食材會不會是特意拿去烤後,再拿去煮?這氣味好熟悉啊,可就是想不起來。
見這樣無法回憶起來,危新程便換了一個思路:這裡面所用材料大概是煮八寶粥的,那麼想過去最後一種食材應該是栗子。如果是烤栗子的話,氣味好像也說得通!要是能再吃上一口,我就肯定能分得出來,事到如今,還是賭一把吧!
于是危新程淡定地放下湯碗,完全沒有一絲怯場:“哼!以為搞一下小把戲就能騙過我嗎?最後一種食材是烤栗子。對吧?真不知道你做得哪門八寶粥?”
“不錯!”危不語肯定地答道……
接下來陸陸續續又端出幾道菜,最後更是将整個桌面鋪滿了。面對這些琳琅滿目的美食,真的是老天爺賞飯吃,憑借極強的味覺,危新程不費吹灰之力,盡數給分析了出來。
而伴随着品菜進程的深入,原本早就吸引目光的桌子旁,迅速聚攏了一群人,裡三層外三層,将危新程和危不語給團團圍住。
池逸虞在危新程品嘗完最後一道菜後,方才撥開衆人擠了進來。
危新程看到後一臉忿忿不平地指責道:“好你個池騙子,說請我吃好吃的,結果盡怎一些奇怪的東西。不是多放了鹽、就是一股奇怪的味道,還找了一個老人家陪你唱雙簧,你到底什麼意思啊?”
池逸虞沒有立即回答,而是先對着危不語作了個揖:“師傅,徒兒沒有騙你吧!”
危不語捋着胡子滿意地點了點頭。
危新程看後恍然大悟,指着兩人說道:“料到你們是一夥了,沒想到還有這層關系,藏得夠深的,到底找我過來幹嘛?如果是吃飯,我已經吃飽了,那麼就告辭了。”
池逸虞聞言高呼:“且慢!這桌中食物才動了寥寥數口,哪裡吃飽了?況且我承認這裡面是有一些小創意加進去,可哪裡不好吃了?難得我做了這麼一桌豐盛的食物,可不能浪費了,不然農民伯伯可就要傷心。”
“關我屁事!”危新程一副冷漠臉回道。
危不語哈哈大笑起來:“好好好,有個性!小友既然你覺得我們是在娛騙你,不如這樣,我給你做個保,以後每天你來這危星酒樓吃飯,我全給你免單,怎麼樣?”
危新程聞言大驚,内心不免想到:這是要給我一個長期的免費飯票啊!有這種好事!不對,有詐!這麼多年經驗來看,免費的都是最貴的,先是池騙子哄騙我來吃飯,接着又是故意引我品嘗,之後問他們想幹什麼也不回答。難道他們是想用我這寶貴的舌頭,來替他們品嘗對手的菜,好偷學過去?亦或者是把我給囚禁起來,讓我試各種亂七八糟的食材,來替他們開發新菜……額,怎麼看都沒那麼簡單。不行,要跑!
“關我屁事,沒興趣!”危新程依然擺着冷漠臉說道。
還沒等他們兩人繼續勸說,圍觀的群衆倒是吐槽道:“危主廚的面子都不給,你這小乞丐也太不識好歹了吧?”
危新程可不慣着,站起身來比劃道:“剛才哪位說得,你想要這飯票,我接下來送給你啊,你有本事出來拿啊!”
圍觀的衆人聞言相互推囊,可就是沒人認領,于是危新程笑着對危不語說道:“你看,在座的各位食客都不敢要你這免費飯票,我呀,可比不上他們,更不敢要了!”
說罷危新程又要抱拳,危不語微笑着回應:“小友,謹慎一點是很好。不過——嗐,其實還是怪我沒有一開始跟你說明來意,讓你誤會了。想要我這危星酒樓的免費飯票,自然就要成為我危星酒樓的人,老夫聽聞吾徒兒對你的特殊能力頗為稱贊,這才布下此局。今日所見,連老夫我都不得不感歎一句:你太适合做廚師了!小友,老夫欲收你為徒,不知道你感不感興趣。”
此話一出,在場的客人無不驚訝,一時間喧鬧聲四起,有的是羨慕“哇,能拜在危老門下,這小子修了什麼福?”
有的不屑“看他這模樣,相貌平平,就算拜了危主廚為師傅,也不會做出什麼好菜的!”……
而危新程則是手扶着下巴:哦呦,這老者既然是姓池廚師的師傅,又是這麼大酒樓的主廚,應該不會是騙子吧!不對不對,給人打工,就是要被他驅使賣命,前幾個壞家夥都是像他這樣一開始說好話,實則讓我幹這幹那,還要挨他們打,我可不能在聽進去這鬼話了。嗯……還是要跑。
危新程剛想拒絕,因為前面品嘗菜而吃進去幾口的東西,一下子被消化完了,搞得自己現在肚子更加餓了,想往外邁出的腿硬是動不了。
于是在肚子的叫喚下,危新程又一次動搖了:這可是免費的飯啊!我已經好久沒有正常進食了,這條件出現得可真是會撿時候……可萬一又是黑心師傅呢?
在三思考下,危新程說道:“你說收徒就收徒啊!我要學就要學最好的,可現在這些眼前的菜雖算不上難吃,可也不是啥珍馐。我怕你不會教啊!這樣吧,我先不拜你為師,算我是這裡的客人,趁這段時間好好考察一下,要是做得菜确實好吃,我再考慮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