驺虞一副無所謂的态度,搖晃着那如蟒蛇一般的尾巴說道:“沒什麼,如果你是來勸我回去的,你還是現在就打道回寒江派裡去吧!”
“欸!這是要跟寒江派斷絕了嗎?”寒曉一把掀開被子,端坐起來問道。
“就當是了,我記得你叫寒曉是吧。身為門派的親傳弟子,你也大緻清楚門派的狀況,說實在的有和沒有已經沒什麼差别了,你算是一個不錯的苗子,要不然也跟我一樣别回去了。”驺虞反過來勸說道。
寒曉忙回道:“怎麼能說沒呢?明明我們規模很大,各地也都有我們的分堂,弟子數量近幾年一直都是持續增長。現在正是繼續振興門派的時機才對呐!”
驺虞完全沒在意,冷淡地說道:“俗家弟子也能算啊?前山就算是有再多,也掩蓋不了後山人丁稀少的局面,扣除法力微末、以及那些無法力管理前山者,真正能夠修行的有幾個?這麼多年來有成色的除了你又有誰?你要繼續擔起複興重任,是你的自由,可别來煩我。”
“可是就算是這樣,難道你忘記了和祖師爺的約定了嗎?”寒曉大聲質問道。
在一陣短暫的沉默後,驺虞長噓一口氣說道:“要談契約精神是嗎?傳天貼呢?寒江派現在還拿得出來嗎?”
這話正好戳在了寒曉的心頭上,前些年,真興教之人意欲通過邪祭壇複活上古魔神,寒江派為阻止動蕩,傾巢而出破壞複活大計。結果卻因為無人守家,緻使被真興教偷襲,這傳天貼被盜出。
時任寒江派掌門的蒙石為避免傳天貼内容外洩,通過驺虞反向解除傳天貼,使其在被洩露前湮滅,代價就是無法繼續通過供奉飼養驺虞。
寒江派衆人意欲重新與驺虞簽訂契約,可唯一可能成功者寒曉卻早就同青龍簽訂,以他現在的實力,斷無可能再于驺虞簽訂。
為了不讓驺虞力量衰退,寒江派上下想盡辦法也無法阻止,逼得驺虞隻能自己下山去重新覓食。
看着陷入沉思的寒曉,小淇猜測這‘傳天貼’似乎牽扯着什麼秘密,想來應該是那寒江派的辛密,而寒曉這般不言語,大抵是由于自己這個外人在場。
于是小淇很識趣的起身,拿起一旁的水壺笑道:“沒有水了,我再去打一點溫水,你們聊!慢慢聊!”
說罷就要離去,可剛擡腿沒走出幾步,驺虞見狀伸着那又粗又長的尾巴将小淇攔下:“小淇大人,沒有什麼需要回避的,你已經是我的主人了,正好借這個機會同寒江派的人說清楚。”
“主人?”寒曉說着壓低眉眼,十分不友善地打量起小淇。
不過寒曉似乎看不透小淇所蘊涵的深不可測的妖力,隐約隻是感知到這人也有法力,甚至不遜色于自己。
小淇在這讓自己十分不自在的注視中,不知所措地抓着水壺,隻好微笑着點頭示意。
驺虞看後環繞于小淇身邊,龇着牙帶着警告的口吻說道:“寒曉,你對我的主人是什麼态度?我可不許你對她不敬!”
“等一下!”小淇連忙撫摸着驺虞的毛發接着說道:“正常人看到一隻大老虎,認一個小女生做主人肯定都會懷疑的,你不要兇他,我們有話好好說。”
驺虞聞言回頭看了下小淇,看到她那雙大眼睛所傳出的請求,便十分配合的退到一旁,繼續匍匐在地,這樣一來表示自己對小淇命令的服從,二來是告訴寒曉,看到了吧,沒有騙你哦,她真的是主人。
“驺虞在寒江派從來都沒有這樣過,你到底是誰?居然能讓驺虞做到如此地步?”寒曉盯着小淇逼問道。
小淇直視了一下寒曉,立馬又将視線轉移到地闆上,一隻手攪弄着水壺上的絲帶:“我就是一個旅舍的老闆啊!”
之後小淇轉而指着驺虞說起:“對了,關于它,我隻是看到它肚子餓,不想再讓它再去那種地方覓食,也不想再讓它肆意帶走動物,就簽下來了。”
說完小淇又試着瞄向寒曉,他依然滿臉嚴肅的看着自己,連忙解釋道:“我可沒有強迫它,完全都是憑其自願的,絕對沒有除妖師那種強行封印或者怎樣!”
“就這麼簡單?你當驺虞是路邊的小狗,說撿就能撿的?”寒曉挑着眉毛問道。
驺虞耷拉着腦袋回道:“就這麼簡單,人類不是常說‘民以食為天’,吃飯可是天大的事情,沒了傳天貼,我也隻能重新靠自己了。現在我找到了一個能穩定吃飯的地方,那還不得想辦法留下。”
“好,我承認有道理,那麼也就是隻要解決了供奉的問題,你還是願意回去的吧!”寒曉抓着被腳,用一種渴求的眼光看向驺虞。
驺虞打了一個大大的呵欠:“沒興趣了。”
小淇一聽倒是不樂意了:“别啊!聽得出來,寒江派還是很看重你的,難得他們還派人來找你,隻要我将灌溉之法教給他們,在我這兒還是在寒江派又有什麼差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