食堂的桌椅随着時間,學生們打完飯菜漸漸坐的毫無虛坐。
楊懿停止對付悻悻的調侃,對漸漸走近的兩人拿着筷子揮着手。
姜南再次回頭,對上一雙黑透的眼睛,心裡是一萬隻草泥馬,躲了一上午還是沒躲過去,裝作毫無表情撇開,收回頭,繼續吃着飯,把菜裡的姜絲一個一個挑出來放在透明塑料袋上。
齊其早就老遠看到姜南和楊懿坐在一起了,就迫不及待的看熱鬧不嫌事大的拉着江聿風坐了過來。
江聿風坐在了楊懿的旁邊,因為一張桌子隻有四個凳子,齊其端着餐盤随腳從隔壁桌吃完的位置上勾過來一個凳子,在主位置坐下。
剛一下坐下,楊懿就發起疑問,:“這麼大熱天的,戴什麼口罩啊,不怕捂着痱子啊。”
有的人,戴上口罩也掩蓋不了他的優質面容,尤其他那雙清澈透明的眼睛,像被雨水沖刷過的黑色玻璃球。
齊其邊嚼着飯菜邊用調侃的眼神看着江聿風,又看了一眼姜南。
然後又邊嚼着飯邊對江聿風裝模作樣的說道,:“對啊。”
江聿風深深的看了齊其一眼,又看了一眼一直在盤裡挑着姜絲的姜南,最後摘下戴了一上午的口罩,随手放在桌上。
剛吃完一口飯的姜南,瞟了江聿風一眼,看到江聿風摘下口罩後臉頰兩邊明顯掐出來的滑稽傷痕,飯還沒嚼一口全噴到了對面江聿風的臉上。
姜南驚愕的收住嘴巴,立馬從口袋裡拿出上午楊懿給的那包還沒用完的紙巾遞給他,江聿風微皺着眉毛,把眼睛上的飯粒一粒一粒拿下來才睜開雙眼看着姜南,一雙透亮的眼睛帶着歉意,還有一臉的破碎感,他就這麼可怕嗎?江聿風沒說話接過她手上的紙巾。
付悻悻憋着笑低頭吃飯,齊其和楊懿則在一旁肆無忌憚的大笑起來。
四周飯桌上的女生都投來不可置信和羨慕嫉妒恨的眼神,準确的說那些眼神是對姜南的。
“江聿風,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姜南老老實實的對着江聿風誠懇的道歉,嘴上卻是死死憋着笑,不敢對上他的眼神。
江聿風終于把飯粒從臉上全部擦幹淨,還沒說話,就被一旁笑的捂住肚子的齊其搶了先,:“你這一句是對上一次說的,還是對這次說的。”
這句話讓姜南刹那間的恍惚,有一時之間分不清自己現在是姜南還是江婻,自己對李尚的那句埋怨和齊其的這句玩笑般的調侃重合在一起。
恍惚中的姜南還沒來得及回複,在一旁的楊懿一聽這話,漸漸止住笑聲,拿着筷子空出一根指頭來回在聿風和姜南身上指,開口就問道,:“你們認識啊?”
她倆異口異聲的說,:“不認識,”“認識”
楊懿不解的看了江聿風和姜南一眼,然後又給了隔着江聿風的齊其一個眼神。
姜南快速的扒了幾口飯囫囵嚼了幾口就端起飯盒,嘴裡還沒有咽下去,眼是看着楊懿,話是對着大家說的,嘴裡嘟囔模糊聽不太清楚,:“我吃好了,你們慢慢吃。”快速逃離這個她制造出來的尴尬場面。
齊其一副“你惹她了?居然還有女生不想認識你”的表情,江聿風回他“我被噴成這樣,我怎麼知道”的表情,聳了聳肩,但也并沒有很生氣的表情,反倒覺得這個女孩怎麼這麼莫名其妙,他是瘟疫嗎,這麼讓人想躲避。
看着她端着餐盒一副落荒而逃的背影竟然覺得有那麼一絲絲可愛,那雙水靈靈的眼睛留給她深刻的印象。
下午的最後一節課結束的時候,班主任孫曉萍又飄逸着她的花裙子走來,不過沒有踩着清脆的高跟鞋,應該是受不了長時間穿着,此刻穿着平底鞋站在講台上,宣布了一個讓姜南頭疼的消息,給了她劈頭蓋臉一拳。
“我們下個月要進行一次月考,你們現在的暫時分班是按照當時的中考分數來分的,月考過後呢,再重新分班,月考的内容也是初中學的知識。既然也是考初中的知識,我也不知道這其中的意義何在。”
學霸和學渣有很多習慣愛好都不一樣,但都有一個共同點,那就是不習慣考試,老師這麼一說,講台下的學生就鬧哄哄般的不約而同的起哄異口同聲的說道,“對啊,對啊.....。”
“但是。”孫曉萍來了個轉折,“既然是學校的規則,就有學校的想法,好了就這些,下課。”孫曉萍可真是誰都不得罪啊。
接着台下就又洩氣的繼續收拾着書包陸續回家去了。
姜南回到家就一臉苦相,她現在不知道以後會面對什麼,隻知道當下将要解決的難題,下個月如果不保持目前的成績的話就會被排在和江聿風一個班,但保持這個成績不是癡人說夢嗎。
爸爸姜超從廚房拿着鍋鏟笑着迎了上去,:“怎麼了,寶貝女兒,不喜歡我送給你的禮物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