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旁邊的江聿風一把拉住,他一臉看呆子的眼神蹙眉嫌棄看了齊其一眼,然後一臉了然的看着姜南趴在課桌上,白皙的小臉在臂彎裡露出來,又注意到她右手上明顯刺眼的一團粉色。
江聿風氣喘籲籲的跑來,聽到姜南不舒服的三個字,齊其還沒動,他已經在齊其的面前消失了。
還以為她又出了什麼事情,前幾天,她手燙傷,他真的氣的幾天沒怎麼說話,就算坐在姜南的旁邊,看着她拿着中性筆的那隻手,手面上起了一個大水泡,因為疼微微曲起手指拿筆,忍着疼,皺起眉頭的小臉。
他也心疼的微皺着眉毛,晚上回去睡不着,躺在床上,開始擔心,她晚上睡覺會不會不老實,不小心碰到傷口,然後疼醒。
一連幾天晚上睡覺前,腦海裡都是姜南那張疼的蹙眉的笑臉,想想還不如他手被燙傷。
微風吹進教室,姜南縮了縮身子。她
擡起手來想把自己這邊的窗戶給關上,又顧着小腹上墜墜的疼痛感,手臂上的長度自然短了一些,長痛不如短痛,姜南剛想起身站起來關上,身後有一隻手臂快一步幫她關上了玻璃窗,姜南手還沒收回手擡頭看着那隻手臂的主人,這個視角場景,姜南的臉一紅,順着江聿風的側臉,視線莫名其妙的轉到那天她留下無形的痕迹的脖子處,姜南收回手,白皙的小臉泛着粉嫩,朝臂彎裡又低了低,隻露出高高紮起的黑順透亮的獨辮子。
教學樓後面的運動會進行着,聽着介紹是到高一班的末尾了,楊懿突然蹦起來,說了句完了完了,從姜南前排的座位上跳起來就立馬從2班消失了。
江聿風脫下外套蓋在姜南的身上,也勾着齊其的脖子往外走去。
走廊裡,齊其鲠着脖子,:“你是憐香惜玉,你給你同桌後補上。”
因為齊其自己也報名了長跑,要是再來個,恐怕2班的體育委員也要找候補了。
運動會進行到2班,聽見腳步聲漸漸消失在教室,姜南從臂彎裡擡起臉來,側頭聽着操場上廣播裡發出的聲音。
外面的陽光透過幹淨透明的玻璃照射在姜南的臉頰上,無風的時候,冬天的陽光還是挺溫暖的,像一片輕柔的羽毛輕輕的拂過,一雙好看的眉眼,長而密的睫毛一眨一眨,像兩把小扇子似的,在白皙的眼皮下投下根根分明的陰影,随着她鼻下的一呼一吸,微微抖動着。
姜南的臉遠離桌面,微微擡起頭來,低垂着眼側頭看了眼自己背上披着和自己身上一樣但是明顯大了很多的校服外套。
外套上清冽的被太陽暴曬過的味道和清爽的洗衣粉味道混合在一起,真的毫不違和。
姜南的手抓着江聿風的校服領子又往上拉了拉,好像這樣,那種味道又加深了幾分,她又重新趴在臂彎裡,把下半張臉藏在臂彎裡,露出一雙笑得如月牙般黑釉的眼睛,出賣了臂彎下嘴角美豔的笑容,整個人像個得到了什麼寶貝似的晃了晃腿,整個人充滿幸福感,這哪裡像剛才肚子脹疼的樣子。
操場上,熱鬧亦有,吵鬧亦有,廣播裡播放着悠揚奮進的音樂,每個項目按順序進行着,一圈一圈的站台上,接連不斷的助喊加油聲,站台上學生手裡塑料手掌拍肆意的啪啪響起,還有女生應該是因為運動場上有暗戀的男生在拼命的喊加油。
不知為何,姜南也想站起來看看那個少年的身影,也算因為距離太遠看的并不清楚,行動總比腦子快,迎着外面的日頭,姜南微眯着雙眼透過窗玻璃,看向操場上一個個黑色的頭顱,就陵金學校的要求,不論是小學、中學、還是高中生都是不允許染發的。
清一色的黢黑後腦勺,姜南莫名的一眼就鎖定了那個挺拔的身影。
白色長袖衫,黑色運動褲的少年,一個班級裡是有好幾個這樣穿得,很奇怪,姜南就能肯定操場上那個背影就是他。
她披着少年的外套,外面的陽光打在她的上半身,她眉眼彎彎,眼神一直跟随着操場上的少年,唇角也跟着眉眼情不自禁彎起。
隻是江聿風怎麼會在長跑的賽道,姜南記得長跑是最後一項,是幾個班報名的學生一起的,那難道她替了自己?還是自己認錯人了?
陽光是溫暖的,曬在人身上就容易犯困,尤其在下午的時段。姜南看着看着就有點犯困,幹脆又趴在課桌上聽,想着如果是江聿風替她跑了4000米的話,那得累成什麼樣啊,自己等下是不是應該給他買瓶水。
然後意識沒戰勝行動,這麼安靜的教室又被太陽曬得這麼舒服,先一步趴在課桌上睡着了。
等姜南醒來,四周的光芒已經暗淡下來了,太陽已經在西邊的地平線上了,教室裡帶了一絲絲的冷意。
因為沒人打擾,姜南一下睡了幾個小時,班級裡的學生也已經回來,正在收拾放書包,姜南肉揉了揉迷糊的眼睛,看向窗外,外面操場的學生也已經走了一大半,隻是操場旁邊的室外籃球場還有一些男生。
模模糊糊的看到熟悉的校服,運動會結束還有力氣打籃球,不愧是3班體育生出身的。
姜南打了一個哈欠,身上的溫暖的外套朝下滑了滑,她起身正準備收拾自己的書包,側身齊其在江聿風的位置正準備收拾江聿風的書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