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知道為何情不自禁差點把自己心裡想的話打出來,幸好自己刹那間的出神,江聿風疑惑般發來一條短信。
“怎麼了?” 短時間内沒有收到姜南的回音,一個語音電話就打了過來。
姜南緩過神來,沒有接江聿風的通話,等通話自然結束才打字回了去,“沒有,就是想說謝謝你,剛才字打到一半一不小心斷了。”江聿風沒意外姜南沒有接他的語音通話,以前她們因為讨論學習上的習題也會在時間不對的時候錯過對方的電話,但接着就會給對方打過來,到這江聿風也沒有疑惑。
但通話一結束,姜南就發信息過來了,這讓江聿風覺得姜南有點不對勁。
剛開始看到短信的江聿風的一瞬間就差點打出我也是發過去了,但就怕是自己太想得償所願而過分誤解了姜南的意思,估計就是自己想錯了,姜南可從來沒有這麼表露過情緒。
這一夜姜南沒有睡着,并不是因為沒有上晚自習早早上床的原因,原因她自己很清楚,因為江聿風。
因為長時間的高強度學習壓力的原因,導緻姜南第二天照樣的精神的去上學,不過在她眼下原來一層清淺的青灰下稍微加重了一些,連她自己都沒注意。
偏偏作為前同桌的江聿風發現了,早讀課上,一道陰影投過來一杯熱豆漿放在姜南的手邊。
楊懿在做數學模拟試卷,眼神飄了一下就當沒有看見,繼續做自己的題目。
姜南放在語文書上的眼神看了眼那杯豆漿,是紅棗味的,姜南喜歡的口味,然後她又把眼睛轉回去放在課本上,裝作沒有看到。
早自習的課間,教室有一些吵,不過大家的專注力都放在課本上,開玩笑,出去暑假各種假期,還剩下不到半年的時間就要高考了,誰也不敢拿自己的前途開玩笑。
現在他們兩個不是同桌,有些事情好像做起來不那麼方便了。
不過能看的比較清楚的也就是他們兩個各自的同桌了,都是自己人,楊懿和齊其也都心知肚明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其實也沒有什麼超越正常朋友的事情。
這一年多來,不過都是江聿風早上都會給姜南帶點早餐,有時候是吃的,一個茶葉蛋,一個沒有蛋黃的白水蛋,有時候是沒有包子皮的肉餡,有時候是沒有西紅柿片的三明治,因為有時候姜父忙的時候就顧不上給兩個孩子做早餐,但是姜南為了在床上懶那麼十分而不吃早飯。
作為目擊者已經習慣了,每次姜南都會小心翼翼看向門口的有沒有老師,然後偷感很重的接下去,一邊看着書一邊偷偷吃着早餐,如有老師剛好路過走廊,江聿風還要裝作打哈欠伸懶腰給她打掩護。
但這次姜南不知為何沒有接那杯她喜歡的豆漿,即使她肚子餓到胃痛。
上午一下課,姜南就拿着杯子想去喝溫水,緩和一下胃裡的不舒服。
她握上自己的杯子就想從課桌裡起身,杯壁上溫暖的觸感讓他頓下來,杯子裡的水是滿的,溫度是正好可以喝的溫度,她頓住,他知道是誰幫他打的水。
在每次她想喝水的時候,總能喝到溫度剛好可以喝的溫度的水,既不會覺得燙嘴又不會讓他在這個季節覺得寒涼,在下課之前不知道哪節課間就接好的。
她以為經曆過上午他沒喝他遞過來的豆漿,他不會再去幫他接水的,這讓姜南心裡有種誰不出的酸澀,不是說男孩子也會有自尊嗎。
姜南喝了一口杯子裡的溫水,鼻尖瞬時湧上一股酸意,她低下頭不讓教室裡的同學看出她眼眶裡的紅潤。
這一天她總是屁股不離闆凳,不是在看書背課文就是在做試卷,總是低着頭,也不說話,好像又變成剛入學的那個姜南了。
楊懿喊她去小賣部她也沒有去,此時他們三個沒有在座位上,應該一起去買東西了,每次課間她們餓了都會一起去小賣部的。
趕在上課的第三聲上課鈴響前,三個人從教室後面陸續進來。
這堂課是數學課,在小孫老師轉身擦黑闆的空檔,楊懿遞過來兩顆糖和一張紙條,
上面寫着楊懿大大咧咧的字,“風哥說你比較饞。”
一上午江聿風見姜南一上午都沒有說過幾句話,不是看書就是做題,早飯也沒吃,怕她低血糖。
姜南伸手接過她每天都要吃的糖果,看着江聿風挺拔寬闊的後背,她心裡有點難受,說不上來的悶疼。
不知早上沒吃飯餓過了的原因還是其他,中午的飯姜南也沒吃多少,下午的最後一節課是老孫的自習課,姜南感覺很悶有點喘不過氣來,一向從來不缺課的好學生姜南偷偷出了教室。
高中的教學樓後面有個兩層樓的小房子,應該是早年為了堆放雜物的,後面新的樓層蓋起來了,後面也就不需要了,也一直都沒拆,裡面灰塵滿地破敗不堪,門也沒有鎖的必要,也沒有同學會進去。
房子外圈有一圈通往兩層樓頂的步行樓梯,是比平地觀景的絕佳視角。
江聿風她們幾人組在大課間或者體育課的時候會上來,一排幾個人坐在樓頂的一角,姜南每次都不敢直角的看樓下,她恐高,即使是兩層樓也有點。
春天看着遠處的一片綠意,吹着春風,聞着春味;
夏天聽着一群舒緩的蟬鳴,吃着老冰棍,臉上被熱風烘着,感受着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