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天，打撈隊沒有打來電話。

第二天，打撈隊沒有打來電話。

第三天，打撈隊打開電話，說要結束打撈了，抱歉，請他節哀。

電話這頭的江聿風再也撐不住了，看到書桌上那個裝他求婚稿紙的相冊框，注意到反面若隐若現的字迹，顫抖的拆開相冊框，看到了反面的字。

他手裡攥着那封信，眼淚啪嗒啪嗒的砸在上面，暈染開來。

江聿風跪在地上，背部佝偻，頭抵到地闆上，因為過度悲傷，哽咽到雙肩止不住的發顫，哭泣到喘不過氣來。

他帶着哭腔喘不過氣來不知道對誰說，：“為什麼為什麼，我就一個，，就一個願望都不讓我如意嗎”他整個人蜷縮在地上，鼻涕眼淚流滿江聿風的臉。

他恨蒼天不公啊！5歲父母去世，之後被前姑父長達2年的家暴，17歲遇見能夠讓他心裡開滿花的女孩，19歲因為誤會和那個女孩分道揚镳，22歲讓他有幸能再次遇見那個女孩，25歲，他終于能和那個女孩在一起了，在他27歲，他以為能和姜南永遠在一起，年年，晨昏和四季的，可是沒有，就差一點啊！

江聿風的哀嚎聲不斷，在看到自己手機裡他前姑父發來的短信截圖的那一刻，他的心口像碎了一樣，疼的他喘不過氣來，拿着那張紙的雙手死死的按在胸口，哭的像個孩子一般。

原來，哪天晚上姜南就已經做好了替他去見那個男人的準備，他為什麼沒有發現她的不對勁，他面目痛苦憔悴嗓音低沉沙啞，眼神呆滞嘴裡隻顧自言自語，：“是我害了她，是我害了她。”

那是劉舟和齊其第二次見江聿風哭，第一次是高考知道姜南填的志願是清華的那天晚上，第二次是确定姜南沒有生還可能的今天。

上一次江聿風痛哭進了醫院，但這一次江聿風沒有。

小分隊在下午都收到姜南提前定點給他們發的群發信息。

收到後，就一邊給江聿風和姜南打電話，一邊火速往北京趕。

楊懿也不管自己是月底哪天預産期，拉着齊其就往北京走，因為沒有當天的航班，就選擇了高鐵。

四個多小時的路程，在還有半個小時就到的時間，楊懿因為動了胎氣，一到站就被送去了醫院，在北京醫院順利生下一個男孩。

取名齊追南。

但江聿風并不知道小分隊為什麼在姜南出事的下午就趕來了北京，也不知道姜南在出事之前就定好時間給小分隊的每個人發了一條短信，除了他。

姜南寫的信裡面每個人都叮囑了，除了他，隻有對江聿風的對不起，姜南知道江聿風會記得他說的所有話，即使是遺言，所以不敢留下讓他記得一輩子的遺憾，但又怕他很傷心一個字都沒留下，所以隻留下對她的抱歉，“對不起。”

姜南走後，小分隊輪流過來看江聿風，除了那晚響徹整個房子的痛苦，還有北京下雪那天，他坐在陽台靜靜看了一天雪的反常外，其他時間都是一個正常不過的一個人，小分隊雖然覺得有點詫異但也放下心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