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們晚上可以一起去朱樓瞧瞧,”花意清将計劃告訴了他,“到時再喝。”
“朱樓?”程楚秀臉色一變,“不去!”
“怎麼了?為何不去?”
“想想那裡的人……才不去這種髒地方。”他的語氣中有着自然而然的不屑。
聽出他的意思,花意清便道:“這種地方是不好,但是在雲波鎮不同。沒準裡面有好多姑娘是為了不被捉走,身不由己的。此次去,狐妖線索是其一,沒準還能幫到她們。”
這一番言論,倒令他有些詫異,他緩緩道:“那好……”
門輕輕關上了。
不知多久,窗外冷風漸猛,花意清起身想關窗戶,卻見屋外早已降下夜幕。
她一時恍然:“這麼快……”
可怎麼感覺,也沒有過很久呢?
也許是習得太入迷了吧。花意清便不再多想,急忙拉上簾子,褪下明豔的一身,換了件素蘭衣裙,準備開門下樓。
正巧,屋外也傳來了敲門聲。
開門後,是夜月離。
“清兒,你的東西一直在樓下放着,”夜月離遞給她一個包裹,雖是長輩哥哥的語氣,其中竟還夾雜一絲難以察覺的寵溺,“怎麼還像小時候一樣,丢三落四。”
被那深邃的雙目盯得不自然,花意清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準備接過包裹。
但夜月離卻似有意與她雙手相握,相觸之間,花意清手一抖,包裹掉到了地上。
“我來。”夜月離從容彎腰将包裹拾起。
包裹散了開來,那條橘色的腰帶從空中滾落出來。
“這是什麼?”夜月離拾起腰帶,打量一番,“腰帶的款式,貌似偏男式一些。”
這腰帶,她差點忘了。
本來是打算買來送給程楚秀的,奈何他說不喜亮色,從他對綠色大頭花的嫌棄就足以見得。
既然他不喜歡,她也省了被再次嘲笑。反正留在她這也沒什麼用,不如……
“送你了,阿離兄,”花意清大方地擺了擺手,“你拿去戴吧。”
“這是程公子的吧,”夜月離低眼,嘴裡還在推辭,可嘴角早已彎起,“不好吧?”
“應該也不算他的……”花意清接過包裹道,“沒事的,他正好也不喜歡,你拿去穿戴也好。”
對于她這一番反應,夜月離很是滿意。看來,離他的目标,似乎又進了一步。
他緊握腰帶,不客氣道:“你都這般說了,那我就收下。”
“對了,”臨走前,他又回身道,“等下下樓,我們一起出去看看。”
花意清點頭答應。
将包裹放回,關上窗戶後,她匆匆下樓。
其餘三人也在下面。
“诶,這身衣服好,”端菜的夥計見着,欣慰道,“素淨,準保安全!”
雖是誇獎,可花意清卻笑不出來,隻得扯着嘴角禮貌回應。
“等夜兄下來,我們就走吧,”李馥安走了過來,随後定睛一瞧,忍不住揚起嘴角,“意清妹妹,着實素雅!”
說罷,她直直拉着花意清到了正喝茶的程楚秀面前,“看,你娘子,好不好看?”
聽此,二人均下意識咳了一聲。
“咳……”程楚秀放下茶杯,有些躲閃地看着有些木然的花意清,“好,好……”
還是第一次被人當做恩愛夫妻,花意清也覺有些突然。
“夜月離怎麼還不來,”程楚秀突然轉移話題,“正好我忘帶了東西,先上去一趟。”
茉莉花香匆匆散去。
“你倆,還挺害羞的,”李馥安噗嗤一笑,“到底是年輕。”
譚靈川也在一旁看得有趣,道:“是呀,在我眼裡,就像兩個小孩子一般。”
這話可不能讓程楚秀聽到,花意清腹诽道,若他聽到自己像小孩子,估計小臉色又得甩來。
半晌,就聽匆忙的腳步聲從樓上傳來。
扭頭一看,程楚秀竟也抓緊換了一身衣服。
而且顔色與她身上的一身一樣,均為藍白素色。
“我就說吧……”譚靈川咳笑一聲,朝李馥安使了個眼色。
花意清偷偷将一臉得意的人拉到一邊,輕聲道:“你學我幹什麼?”
“誰學你了,”程楚秀不滿輕哼一聲,“我這身穿得舒服而已,就許你穿藍白色的衣服?”
這嘴,真是撬不動。花意清無奈挑了挑眉,随他去了。
行吧,夫妻嘛,穿同色很正常。
“夜兄,來了?”李馥安仰頭朝樓梯道。
本正心情大好地同花意清逗笑,聽聞招呼聲,程楚秀也随着望去,一身黑色勁裝,可那腰部的橘色似刺到了他的眼睛。
他的心抽疼了一下。随即下意識惘然地看向面前的花意清,卻見她的目光也朝樓梯望去。
抽疼變成了怒火。
“清兒,”夜月離笑着打了聲招呼,“外面風冷,不再添些衣服?”
“不用,”花意清指了指門外,“我和程楚秀正打算去喝對面的茉莉酥酪茶,熱乎乎的,喝了就不冷了。”
她說着,邊笑着扭頭看向身旁人。
可她不知,在聽到又直呼本名後,他心中更是怒上加怒。
那眸子瞬間冷的像冰,笑意全無。花意清不覺收起了笑容。
“我不喝了,”他冷道,随後轉身走出門外,話語中察覺不出情緒,“你們倆喝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