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這……這，能好吃麼？”蕭舟不解，滿臉皺着，一臉看到可怕的黑暗料理的模樣。

宋曦和卻不知想到了什麼，淡笑不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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笠日，弘文館。

宋曦和在一排書架前翻找書籍，長卿道：“公主，既然龐景已與我們合作，如此一來我們的人出入宮門就方便多了。”

宋曦和今日一身淡霜色宮裙，頭上插着一支價值連城的金钗，她向四周望了望，偌大的藏書館成百上千的書架。

她伸手撫過書架，眼底浮上一抹淡笑，想起了那日飛身躲進書架側邊的一片紅色身影，那樣笨拙，卻還想逃開她的眼睛。

“這裡随處可見遮擋之處，不怕隔牆有耳？”

“公主放心，來之前我與杜若挨個檢查了，杜若現下正在樓下門口把守着呢。”

宋曦和吩咐，“禁衛軍那裡，你去安插幾個青冥衛的人進去。龐景此人，還有待考察，少不得要做兩手準備。”

“是，公主。”

“即便有令牌在手，也隻不過出入皇宮順利一些。若要做什麼，牽扯到的人越少越好。”

北淮為了保護帝王，有明文規定，任何人不得駕車乘辇或是策馬進宮，違者杖殺車夫。任何人不得攜刀劍入殿，違者亦是即刻杖殺。

不止龐景，其他幾個副統領一樣有行刑權。除非破釜沉舟，最後一戰的時候，平日裡若想不動聲色地武力控制，幾乎天方夜譚。

“公主，方才早朝，陛下下旨封三皇子為梁王。看來公主與陛下父女關系修複得很成功，陛下如今也很信任公主。”

“想必太子此時已經坐不住了。”宋曦和垂眸合上一本書，從容自若。

隻有上朝聽政，才能獲得下一步的話語權。

“公主。”門口把守的杜若遣人上來彙報，“南靖公主來了，杜若将人攔在門外了。”

又來看書麼。

宋曦和腦海中不由得浮現冷着臉的杜若将少女攔住的畫面，心底泛起了一點憐憫。

不對，小公主說過，不要憐憫她。

那是……一點恻隐之心麼？

“無妨，讓她進來吧，正巧本宮要走了。”

花知雪走上樓梯時，擡頭間與正要邁下樓梯的宋曦和四目相視。

宋曦和居高臨下，背對着木質窗格透過來的日光，褐色的瞳孔淺淡透亮，仿佛自浸潤了墨香的古典書畫中走出來的女子，矜貴端方。

好像遠在天邊，又像是近在眼前。

花知雪自己也不知為何，心弦控制不住地一顫，她垂着的手不自覺地曲了曲指節，半晌才連忙回過神來福身請安，“懷安公主金安。”

“免禮。”

花知雪雙腿被釘在原地，也不知該不該繼續向上走。

反而是宋曦和慢慢踱步下來，裙角紋絲不動，腳步輕慢卻有分量，“公主又來觀書？”

狹窄逼仄的樓梯上，兩人站在同一級階梯。

花知雪卷翹的睫毛垂着，惹眼濃豔的五官分布在一張小臉上，鼻尖挺立，下巴尖俏，瑩白如玉的肌膚找不出絲毫的瑕疵。

宋曦和比她略高一點，能清楚地看見她眼尾那顆小小的，黑色的淚痣，周圍暈染了一層薄薄的胭脂色，那麼的漂亮。

熟悉的冰雪冷香鑽入花知雪的鼻息，那種沉寂的冷香，不像是任何一種香料的味道，“嗯。”

宋曦和聲線清冷，“那本宮先告辭了。”

兩人擦肩而過，直到宋曦和走下樓梯，花知雪才自方才的失神裡反應過來，她叫道，“懷安公主！”

“嗯？”

花知雪福身，垂下的睫毛抖了抖，真心道，“多謝公主昨日派人送來的南靖菜。自從到北淮來，我就沒再吃到南靖菜了。”

宋曦和停住腳步，轉頭看向她，一眼便看穿了她，她不是來看書的。

“九公主是特地來尋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