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機把姬玉送到小區外,她下了車一個人晃悠悠往冷盈家走。
住進來的第一天,冷盈就找物業錄入了姬玉的所有信息。
“……”
她走在路上,月亮落在地面,她看着月影與路燈,忽得癡癡笑了聲。
怎麼不怕我是壞人呢?
冷盈總說她是亮閃閃的太陽,照亮進她忽然晦暗的世界。
可是……可是在姬玉看來,冷盈又何嘗不是這樣?
向日葵,是要追逐太陽而生的。
耳鍊晃蕩的叮當聲伴着腳步聲,近了,又近了。
她擡頭看,家裡的方向亮着燈。
姬玉驟然屏住呼吸,小心的吸氣呼氣,走完了最後一小段漫長的路。
冷盈的确留了燈。
她在等她。
姬玉掉進她的懷抱裡,忽然什麼事都不想了。
冷盈晃了晃她:“喝了多少?”
她把姬玉抱到沙發上,倒了杯溫熱蜂蜜水來,姬玉望着她笑,伸手撚住她的衣角,“盈盈,姐姐,盈盈……”
冷盈歪頭不解,摸了摸她的額頭,溫度正常,但臉紅通通的。
于是喂姬玉喝了一點水。
甜膩的蜂蜜水下肚,姬玉的眼睛更水潤了,趁冷盈端水過來喂她,借機貼上冷盈的臉與肩頸之間裸露出來的肌膚,低聲喚她:“盈盈。”
“嗯?”
初春夜,我于何處覓盈盈。
姬玉忽然的,在這一瞬間,覺得那些計較都不必要了。
不是非要冷盈和自己去參加綜藝的。
她會用自己的方式,把自己拆分……填進冷盈生活的每一處空餘。
她希望自己的生活也滿是冷盈的痕迹。
一生不知夠不夠。
可她連一生的承諾都還沒拿到,不敢妄言說生生世世。
冷盈摸了摸她的發絲,燦金色的發絲在冷白的手掌間柔軟打落,“你先睡一會。”
她拿了床毯子來,蓋在姬玉身上,又将自己的本子拿來客廳,坐在沙發邊的地毯上。
客廳開着一盞小夜燈,昏黃的顔色。
沒過幾分鐘,姬玉睡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