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還來這裡幹什麼?!”
“我後悔了,叔叔,我不能沒有程念。”
“可我沒有辦法了,我把她弄丢了。”
周銘坐在沙發上,雙手捂着臉,眼淚從指縫中滑落。
那一種哭,是後悔的,是傷心的。
在一旁的張晴看不下去,起了身去程念的房間裡,找出來三四本的筆記本,全部都拿給了周銘。
“我知道,你和我家念念是高中同學。”
“我也聽念念說過你們的事情,從前是程念她太執拗,也沒有和你表達過她對你的感情。”
“我本是不想摻和你們這些年輕人的事情,但我也舍不得我女兒最終什麼也沒有。”
那一摞日記本拿回去以後,周銘反複看了好幾次,看完的時候他也買了一本日記本回來,從他回來以後,每一天都沒有落下。
也是從那之後,周銘每個周都回來程家,給程時夫婦二人做飯,打掃衛生,平日裡家裡面有什麼東西壞了,也全都是他一個人給承包了。
周銘聯系不上程念,就連他之前新創建的那個微/信号也被程念給認出來,然後毫不猶豫的再一次把他給拉黑删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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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完張晴說的這些,程念的心裡沒有多大的情緒,卻也還是有些不願相信。
周銘怎麼可能會做這些事情。
“念念,媽媽也不會逼你繼續和周醫生在一起。”
“這都是你們年輕人的事,但至少他今天在家裡面就是我們的客人。”
“你,别和他起沖突。”
程念這時候,心裡面倒是有些許的複雜了,和周銘起沖突?怎麼,和他吵架嗎?
像從前一樣,兩個人大吵一架,說着傷害彼此的話。
不會了,她早在一年前就放下了,現在和周銘也頂多就算一個熟悉的陌生人?
從房間裡出來,餐桌上的菜已經全都上齊了,三個大男人這會兒就端端正正地坐在餐桌前,等着她們母女倆坐下吃飯。
這一頓飯吃的倒還算是平靜,一頓飯下來都沒人說話,除了氣氛尴尬點以外,其他的都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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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吃完飯,程念就忙着去廚房裡把碗給洗了,她可不想一會兒被父親使喚去送客人。
于是這一重任,就落在了程時的身上,可周銘看了一眼何禹帆。
“叔叔,不用麻煩了。”
“我和何禹帆兩個人一起下去,畢竟我們好久沒見了。”
“我想,何老師一定有很多話想和我說。”
何禹帆一頓無語,看到程時投過來的目光時,他隻好笑着臉連連點頭:“哈哈,是啊,叔叔就不用送我們了。”
“念念她回來,你們一家人就好好聚一聚,我和周醫生就不打擾你們了。”
都不等程時回答,何禹帆就拽着周銘出去了。
才出門,何禹帆就把手給放了,還特别嫌棄地在一旁擦手。
周銘白了何禹帆一眼:“裝什麼呢,我天天消毒的,比你不知道幹淨了多少。”
“那咋了,你就算天天消毒,也改變不了你是塊狗皮膏藥的事實。”
“都離婚這麼久了,找不到主人公,你倒好,直接厚着臉皮去了人家裡獻殷勤。”
“何禹帆,彼此彼此。”
“比起我,你才是最厚顔無恥的那一個不是嗎?”
“我們還沒離婚的時候,你就惦記着人家的老婆了吧。”
兩個大男人在樓底下,嘴上一個不饒一個。
“是又怎樣,你不也還是把人給放跑了,我這才有機會。”
“這一點我還得謝謝你呢。”
何禹帆說的這話不假,當初他得知程念結婚的時候,他雖然難受,但是隻要程念幸福快樂就好。
就算是那樣,他也可以在暗處遠遠看她幸福,但隻要有程念不幸福的一天,他就一定要從周銘的身邊将程念給搶回來。
哪怕,她對他隻有友情。
周銘雙手拽住何禹帆的衣領,瞪着他:“你什麼意思?”
何禹帆一臉輕松,唇角往上揚,一臉不屑地看着周銘:“對,就是你想的那樣。”
“何禹帆,你混/蛋!”
二話不說的,周銘一拳就打在了何禹帆的下颚上。
何禹帆歪着頭,擦了擦嘴角上的血,冷笑了一聲:“周銘,你真惡心。”
“一年你沒來找她,現在又和我說這些,你這種簡直就是在自我感動。”
“現在,你又憑什麼覺得你們還有可能?”
何禹帆用肩膀撞開了周銘,其實他一直都知道的,程念心裡面一直沒有放下過周銘,要不然她怎麼會不願意和自己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