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鬟領命,急匆匆下去換了茶來。
瞿夫人揮揮手,露出一個毫無溫度的笑,“今日陳大人見證着,娘子把禮全了,便算進了我家的門。”
她微微揚了揚下巴,丫鬟便端着茶遞到了姜月跟前。
姜月猛一擡頭,聲音有些古怪,一字一頓道:“夫人此話,何解?”
她忽然覺得,瞿夫人是不是誤會了什麼。
想到那種可能性,姜月不可思議地睜大了眼睛,怒氣上湧。
簡直是空穴來風。
她張口就要辯駁,卻又在一瞬間卡了殼——這樣明擺着的事情,她實在弄不懂對方于何處有疑,自己又該從何處解釋起。
陳洛川看兩人瞬間劍拔弩張起來,甚是滿意。
瞿夫人明知姜月性子桀骜,還要她當着自己的面行妾禮,真是相當不客氣。
陳洛川忽然有些不滿地皺了皺眉,但這老婦何至于如此咄咄逼人?
瞿夫人秉性剛烈,越是以權勢彈壓,越是會心生忤逆,他确是看中這點,言語挑撥了幾句。
但她也不用這樣給姜月難堪吧,她不是對小輩一向很大度嗎?
陳洛川越想面色越沉,瞿家人這幾年養尊處優,越發不收斂了。
舍不得再看姜月被為難得面色發白的模樣,陳洛川重重咳了聲,叫停了這出鬧劇,
“瞿夫人,今日倉促,禮數恐怕難以周全。再者說,化幹戈為玉帛全憑心意,以酒代茶,也是一樣的。”
他給自己滿倒了一盞酒,舉起向二人示意,随後一飲而盡!
瞿夫人一時停住了所有動作,神情空白地愣在那裡。
直到陳洛川揮手叫丫鬟撤去姜月面前的茶盞,她才回過神來,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瞿夫人渾身都在微微發抖,這個流氓!
什麼全憑心意,全憑他陳洛川的心意?
姜月方想好說辭,欲問瞿夫人到底如何産生了這種想法,又默默把所有話咽了下去。
她從善如流地伸手撈了酒壺,也給自己倒了盞,幾口飲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