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江王一臉不可置信的樣子。
“我剛剛檢查過她體内的傷,的确是滅魂鞭的反噬。”
陸之道沉吟道,從懷中掏出生死簿翻到江離獄那頁後攤開在衆人面前,“之前那丫頭的生死簿是一片空白,我剛剛翻看的時候上面已經顯示出來了。”
衆人伸長腦袋望去,“裴司辰”三個大字赫然在列。
房間内江離獄悠悠轉醒,一睜眼便看到一個讨厭至極的男人,心情頓時烏雲密布。
她掙紮着一點點坐起身子,身上各處都在疼,痛的她眉頭微蹙。
“小心。”
在角落裡百無聊賴的裴司辰看到江離獄醒來,趕忙上前攙扶道。
“滾開。”
江離獄語氣算不上好,費勁全力将男人遞過來的枕頭打掉并将男人推開。
“小語。”
秦廣王的聲音從門口傳來,江離獄擡頭,秦廣王已經撿起地上的枕頭大跨步走了過來。
“别亂動,你傷的有些嚴重。”
他将枕頭放在江離獄的後面,一邊為女孩把脈一邊叮囑道。
“抱歉,我沒控制好自己。”
江離獄低下頭,不敢直視秦廣王的眼睛,心裡不免有些發虛。
“隻此一次,下不為例。”
秦廣王拍了下江離獄的額頭故作生氣道。
一想到他被這小孩扔出去摔了個狗吃屎,在那群同事面前丢進面子,秦廣王一張老臉就有些挂不住。
“蔣叔,我不要它了,麻煩蔣叔幫我把它處理了。”
江離獄伸出手道,滅神鞭出現在手上,那跟鞭子在手心動了動,蹭了蹭她的手掌,化作一道流光飛進她的身體裡。
“叛主的靈,我不需要,你自己去找個新主人吧。”
她從體内抓出那根長鞭後扔在地上冷冷道。
滅神鞭在地上彎成一個拱形,像是在表達什麼,又一次嘗試着鑽進江離獄的身體,卻在靠近點一瞬被女孩身前的屏障擋了回去。
滅神鞭在地上跳了兩下,眼見江離獄沒有開口的打算,于是跳到秦廣王身邊在他身上蹭了蹭。
“反噬之事其實真不怪它。”
秦廣王摸了摸滅神鞭後耐心為江離獄解釋着,“滅神鞭乃是遠古大神娲的本命靈器,可打人、神、鬼,但有一個缺陷。”
他看了眼江離獄,又嫌棄的看了眼裴司辰繼續說道,“此物若對有血脈關系的至親使用,其自身也會遭受兩倍反噬。”
“背叛就是背叛,不需要多餘的理由。”
江離獄冷聲道。
秦廣王在床邊坐下,歎一口氣後語重心長道:“小語,他是你的父親。”
他指向裴司辰,“正因如此,你才會被反噬。”
“不可能。”
“不可能。”
兩道聲音先後響起,裴司辰與江離獄目光相對,兩雙眼睛火花帶閃電。
“前輩别開玩笑了,這種玩笑可不好笑。”
裴司辰走上前道,他都不曾結婚,怎麼可能有孩子。
“我堂堂一個閻王跟你開玩笑,閑得慌是吧!”
秦廣王白了裴司辰一眼,要不是生死薄上有記錄,他們也不願相信。
“生死薄。”
江離獄瞬間反應過來什麼從秦廣王手裡搶過生死薄後翻到屬于自己的那一頁。
她的名字下面父親那一欄浮現出三個大字“裴司辰”,名字之後生成一張照片。
她看了看照片,有擡頭看看那張讨人厭的臉,腦海中響起一道驚雷,鎮的她腦瓜子嗡嗡的。
“小筆。”
江離獄朝空中喊道,很快一隻筆從外面飄進來落在她手上。
她拿起筆,對着父親那一欄狠狠的劃下去,判官筆在落下的一瞬化作流沙從江離獄手中溜走,又在空中彙集成一支筆的形朝外面飛去。
“叛徒。”
江離獄臉色一沉,生氣的将生死簿扔在床上,男人目光落在生死薄上,那三個大字讓他瞳孔緊縮。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裴司辰後退兩步呢喃道,“這一定是假的,怎麼可能,簡直太荒謬了。”
他可是個守男德的好男人,除了跟黎星落那次外,他連一隻母蚊子都沒碰過更别提女人,那也是他的初夜。
“一定是生死薄早自己的謠。”
男人在心裡為自己找借口道,忽然,裴司辰腳步一停。
等等,黎星落,他的初夜。
他擡起頭,雙眸亮如星辰,剛毅的臉龐上多了一抹激動與小心翼翼,“你母親是誰?”
“跟你無關。”江離獄語氣冷漠。
“是她,對嗎?”
他從口袋裡掏出一張照片,如同對待珍寶般将照片捧到江離獄面前。
照片裡一男一女,女孩站在湖畔,臉上帶着甜甜的笑容,眼神溫柔的看向前方。
江離獄身子一震,雙手下意識抓住身上的被子。
裴司辰往前一步,平靜的聲音帶有一絲顫抖,眼眶泛紅,語氣中帶着祈求,“你認識她,對嗎?告訴我,她在哪兒?”
“不認識。”
三個字道盡梳理與冷漠,裴司辰仿佛失去了全身的力氣,跌坐在地上。
“那好,既然你不認識,剛才為什麼要劃掉生死薄上我的名字。”
裴司辰繼續逼問道,眼睛死死盯着江離獄的表情。
“呵。”
江離獄冷笑兩聲,“你是我的誰,我做什麼需要向你報備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