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在域外戰場嗎?什麼時候回來的。”
黎明訣将戒尺放到桌子上,走出去一臉親切的問道。
“才回來沒兩天。”
“這是什麼情況?”
裴司辰笑着回答,“她犯什麼錯了值得黎叔你親自動手。”
“與你無關。”
江離獄很意外,意外裴司辰竟然與黎明訣認識,不過那一絲意外迅速化作厭惡。
“一個學生,倒是你們,也認識?”黎明訣看着兩人一臉詫異。
“你說的又不算。”
裴司辰伸手強行抓過小丫頭那隻藏在身後的手,一條紅痕靜靜的躺在手心上格外醒目。
她掙紮兩下,男人握着的力道很緊,實在掙脫不掉。
裴司辰半強硬半威脅終于讓江離獄停止掙紮短暫的安靜下來,乖乖在坐在椅子上坐好。
“黎叔,藥。”
“你面前的抽屜裡。”
裴司辰打開抽屜,從裡面拿出藥膏熟練的塗抹在傷口處。
塗抹完畢,将藥膏放回去,裴司辰這才起身。
手被松開,江離獄後退兩步跑向外面。
黎明訣的聲音在身後響起,帶着恨鐵不成鋼的無奈,“你今日要是踏出這個門,你我之間的情分從此一刀兩斷。”
江離獄的出去的腳步頓了下。
斷就斷吧,其實一個人自由自在挺好,何必要找一個固執的人在自己身邊約束自己。
“不行,不能走。”
裴司辰臉色一變,趕忙大聲喊道:“她是星落的女兒。”
一句話讓黎明訣變了臉色,比裴司辰更快一步攔住小姑娘的去路。
“我找到星落了。”
男人走上前,眼睛落在黎明訣身上,關注對方的狀态。
十八年,他清楚這十八年失去孩子對一個父親的打擊,清楚為了找回失蹤的黎星落眼前這位老人付出的一切。
老人呼吸急促,目光熾熱,臉上是抑制不住的激動與期待。
“他說的是真的,對嗎?”
黎明訣小心翼翼問道,伸出那雙蒼老的手到江離獄跟前。
“沒有的事。”
江離獄往旁邊一側,避開老人想要親近她的手。
黎明訣腳步繼續女孩逼近,江離獄心中很亂,臉上多了煩躁之色,竟鬼使神差的伸手退了黎明訣一把。
黎明訣一個踉跄,身子朝後面倒去。
她面色微變,伸手去扶,裴司辰已經眼疾手快扶住老人。
“道歉。”
裴司辰冷冷道,聲音中還帶有一絲被壓下去的怒氣。
他可以接受江離獄對他的不滿,畢竟是他先故意羞辱人在先,但不代表他可以容忍江離獄的一切行為。
“是他自己站不穩的,憑什麼要我道歉。”
江離獄梗着脖子故意道。
“别讓我說第二遍。”
男人那雙眼睛裡笑意全無,冷冽的如同冬日的寒風。
“不可能。”
江離獄繼續道,轉身走向外面。
裴司辰身形一閃,驟然出現在門口的位置,緊接着那扇辦公室的門被男人“砰”的一聲帶上。
江離獄靜靜的站在門口處,與把持着房門的裴司辰四目相對。
兩人誰都沒有開口,都在等待對方的動作。
裴司辰很苦惱,這小丫頭對他很讨厭,他也不敢逼的太緊處理的輕了,達不到教育的效果,處理的重了他家那兩位肯定要找他算賬。
江離獄也是很無奈,要不是遭到滅神鞭反噬,她不至于受傷無法動用靈力,要不是不能動用靈力,她也不至于一而再再而三被這個男人威脅。
空氣中一瞬間陷入靜滞,氣氛莫名的有些尴尬。
“要打架嗎?”
江離獄揚了揚她的拳頭問道。
“不打。”
裴司辰道,别過頭去目光柔和許多。
“你可以不認我,但他是你外公,你不該這樣對他。”
“十八年前那件事是我的錯,你不該把怒火發在無辜的人身上。”
裴司辰耐心的解釋道。
小丫頭必須要順着毛捋,越強硬越會激起她的你逆反心理。
“反正我肯定是媽媽生的,但那個爸爸的角色絕對不可能是你。”
“生死簿都承認的事你以為抵賴有用?”
裴司辰不甘示弱道。
“我隻相信親自鑒定的結果。”
江離獄話音剛落,裴司辰口袋裡的手機振動起來,她拿出手機看了眼上面的消息。
“你要的結果出來了。”
裴司辰舉了舉手機,頁面停留在那份尚未打開的親子鑒定上。
“若是鑒定結果表明你我的确有血緣關系,那我就認,但若是結果表明你我沒有血緣關系。”
江離獄說到這裡停了下來,男人接過女孩的話,一臉自信道,“若是表明沒有關系,那我以後絕不糾纏你,但若表明有關系,你必須跟我回家,怎麼樣?打賭嗎?”
裴司辰高聲道,連生死簿都承認的事,親自鑒定也隻會有一個結果。
“一言為定。”
江離獄嘴角微微上揚,示意裴司辰打開那份報告。
“依據現有資料和DNA分析結果,不支持裴司辰為江離獄生物學父親。”
裴司辰眼神突然凝固,整個人呆如木雞,像是一記重錘狠狠地敲在頭上。
“沒有血緣關系,怎麼可能,絕對不可能。”
裴司辰喃喃自語道,像是收到什麼巨大的沖擊。
忽然,她擡頭看向不遠處泰然自若的江離獄,“你在這上面做了手腳?”
他問道,結合江離獄如今的平靜以及對他的排斥,裴司辰相信她有充足的理由做手腳,并且也有這個能力暗中篡改鑒定結果。
“我是想做手腳來着,隻是沒有做手腳的必要。”
江離獄笑了笑,雙手結出法印,黎明訣瞬間陷入夢境,她又揮手在辦公室外面籠罩上一層結界,将紅姨放了出來。
“親子鑒定我親自看着的,絕無動手腳的可能最終結果顯示你們兩人确無血緣關系。”
紅姨如實回答道。
江離獄擺擺手,紅姨化作一縷青煙隐入她的身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