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超出一分鐘加一圈，再算上原本的三圈，總共四圈，開始吧。”

裴司辰看了下時間，還貼心站到旁邊把跑到讓出來。

人群裡響起一片的哀嚎，衆人隻感到頭頂烏雲密布，整個人都emo了。

春城中學的操場很大，是八百米的跑道，四圈也就是三千兩百米，連跑個一千米都要喘氣的宅男宅女，更别提現如今是一千米的三倍。

“老師，不要跑了吧！”

有人雙手合十哀求道。

“沒有商量的餘地。”

裴司辰冷硬道，白色的純棉T恤在微風的吹拂下輕輕晃動。

人群裡，黎語無奈的歎一口氣，走出來認命的跑了出來，連她都抓的男人根本沒有憐香惜玉的概念。

“四圈，她瘋了吧！”

一名女生看到跑出去的黎語捂住嘴巴震驚道。

黎語之後，還有幾個體能較好的同學也沖出去到跑道上開始跑步。

“虧我還誇他帥呢，我看就是活閻王。”

部分女生罵罵咧咧的跟了出去，人群陸陸續續走上跑到，很快三十個人出現在操場的跑道之上。

一圈，兩圈，三十個人三三兩兩分散在跑道上各個位置。

黎語額頭冒出密密麻麻的細汗，呼吸略有急促，連速度也不知不覺間慢了下來被幾個體力好的學生超越。

冥界主修靈魂，對□□的修煉沒有那麼重視，盡管這段時間裴司辰和黎明訣一直在給她補充營養，可養身體不是幾天的事，四圈對這具身體而言還是略有困難。

原本在隊伍前方的黎語速度漸漸滿了下來落在隊伍中間，有幾個男生超過她并遠遠的拉開距離。

很快，最前面幾個男生跑完後來到裴司辰跟前，男人點點頭，面露欣賞之色，讓幾人到一邊休息。

肚子有些痛，大概是岔氣的緣故，甚至還有一點惡心，黎語想要不管不顧的停下，可是當經過裴司辰身邊時，目光與他相接，鬼使神差的強提一口氣把最後一圈跑完。

她不願意在他面前無聲的認輸，還有那麼一絲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讓她想要堅持跑下去。

“要擦擦汗水嗎？”

最後一圈結束，黎語走到跑道旁邊扶着栅欄，裴司辰走到女孩身邊，主動從口袋裡掏出紙巾遞給小姑娘道。

“不需要。”

黎語往遠處走一段距離，背對裴司辰，擋住自己的狼狽。

裴司辰伸出的手尴尬的收了回去，聽到女孩那粗重的呼吸聲，這一刻裴司辰有些後悔不該進行這次跑步。

雖然他的本意是想看看這批學生的身體素質，若是有身體素質不錯的學生也可以招到東部戰區，可卻因為這些讓小姑娘很難受。

等所有人跑完，一節課的時間隻剩下二十分鐘。

“後面二十分鐘自由活動。”

裴司辰大緻掃一眼命令道，人群裡響起一陣歡呼聲。

他看了眼黎語，見對方仍在調整，于是走向最先跑完那幾名同學身邊。

“哈，哈，大壯，咱們之中你是最後一名，說好了請客啊，可不能耍賴。”

一道豪爽的聲音在操場上響徹，張豔妮将手搭在一名男生肩膀上道。

那男生臉上賠笑，眉心因為苦惱而皺做一團，“張姐，薅羊毛也不能呆着我一隻薅啊，分明紅國才是最後一個。”

“哎，哎，慶軍，什麼叫我墊底，大家夥眼睛可都亮着啊，分明你才是最後一，我比你快一秒。”

被點到的紅國立即跳腳道，說着拉過另外兩個小夥伴為自己作證。

“我一直在盯着，你就是最後一個。”

一道陌生的聲音在幾人身後響起，張豔妮摟着那位同學轉身，看到來人頓時慌亂的把手放下站好。

“老師好。”

女孩站的筆直，還有一絲腼腆，撓撓頭不好意思的打招呼道。

張豔妮，裴司辰想到黎語讓他找的那二十九人的資料，那些資料他之前看過，很快從記憶中調出關于這個女孩的信息。

年齡十八，家是農村的，那個村子好像還是個貧困村，父親三年前因為刑事犯罪入獄，母親靠小推車賣烤串為生，還有還有三個妹妹，一個在上初中，一個在上小學，還有一個不到三歲。

，

張豔妮本人成績不好，但體育很強，兩年前因為體育突出被特招到春城中學，兩年校運會長跑冠軍，多次榮獲市級長跑冠軍，一年前還在省賽中拿到過長跑第三名的成績。

“請問老師有事嗎？”

女孩伸出右手在裴司辰眼前晃晃道。

男人回過神來，目光落在眼前這個皮膚偏黑的女孩身上。

三公裡，總計用時不超過十分鐘，這份成績放在營裡也很出色。

“可有參軍報效祖國的意願？”

裴司辰問道。

“參軍。”

女孩聞言一愣，随後露出一口潔白的牙齒搖搖頭道：“我這種家庭成分還是算了吧！”

“家庭成分的問題你不用擔心，你隻需要回答我有沒有參軍的想法。”

裴司辰再度問道。

女孩臉上的笑容忽然收斂，神情間多出一絲向往，然而那份向往很快被猶豫所取代，她定了定心神，面露期待問道：“參軍有錢拿嗎？”

“有，若是你能通過考核，有五萬元的獎金，加入之後通過每月的考核，每個月還會有一萬元的獎勵。”

裴司辰主動介紹道。

“那要是沒有通過每月的考核呢？”

張豔妮聞言有些意動。

每個月一萬元，再加上通過考核的五萬，足夠他們租一個幹淨敞亮的房間改善生活，媽媽不必每日起早貪黑四處躲避城管的追捕賺錢，妹妹們也不必每日餓肚子。

“若是沒有通過每月的考核，就沒有當月的獎金，并且連續三個月沒有通過考核，則會被遣返回家。”

裴司辰道。

四大戰區與其他戰區不同，要面對的是域外兇殘的魔物，因此也更加危險，士兵能力弱與其白白送命還不如送回到戰場後方。

“我可以。”

張豔妮擡起頭目光堅定道。

為了媽媽，為了妹妹，她必須通過考核。

“下周在班會上記得選我。”

交代完後，裴司辰轉身離去。

……

剛剛扶着大叔調息一番，那股不适的感覺消散許多。

黎語正漫無目的的望向遠方，忽然一雙手搭在她的肩膀上。

“還在生我的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