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那天下午的慘狀,裴司辰恨恨的想着。
他雖然年輕力壯,可他家老爺子和黎明訣也正值壯年,兩人對視一眼,抽出皮帶朝他沖了過來,他眼皮一跳,頭也不回的跑向門外。
小杖受,大杖走,他一向能屈能伸。
眼見要逃出去,他老媽站在門口“砰”的一聲把門關上,生路被斷絕,他還沒反應過來,兩人已經把他逼在角落。
一對二,他打不過;再者,他還沒有混賬到那種很混蛋的地步,怎麼可能還手。
雖然挨了一頓打,但好在還是順利的留在那個班裡,隻不過他總覺得黎明訣看他的眼神很奇怪。
每次上課點名回答問題,第一個被提問的一定是他。
“我未來要嫁的男人必須是頂天立地的男子漢,而不是不懂禮貌、不學無術的纨绔子弟。”
“想追我,先考進燕京大學,目前的你還不夠格,目前的你也配不上我。”
再一次故意跟黎明訣對着幹後,黎星落走到他跟前淡聲道。
配不上。
裴司辰第一次開始正式審視自己,在沒有遇到黎星落前,之前那些同學朋友都對他很恭維,稱呼他為裴少,連爺爺也說他可以再京都橫着走。
可自從轉校,他第一次在黎星落這裡感到挫敗。
黎星落是燕京大學的保送生,是整個學校的風雲人物,成績常年霸占榜一,為人善良,待人溫和。
而他當時的成績連考上大學都費勁,更别提全國頂尖學府。
不就是燕京大學嘛,想辦法考上就是,他自認為是個行動力很強的人。
坐下決定便不再廢話,心中隻有那一個目标,他要與黎星落站在一起。
一年的時間足夠改變很多,高考出分,650,進入燕京大學綽綽有餘,高考結束後一個月,兩人年滿十八歲正式成年并在雙方長輩的見證之下成功訂婚。
然而計劃不如變化快,在入學前一周,她無意間遇到夏長老,那時他還年輕,不知人心險惡,也不知怎的被夏長老忽悠着去了軍事大學,直到大二那年,事情敗露。
他老爸說夏胖胖那個人是個吃人不吐骨頭的主,上了那人的船遲早要被吃的連渣渣都不剩,哪怕是被退學也要把他從軍事大學帶回來。
後來夏長老提着禮品來他家一趟,書房裡的燈亮了一夜,第二天出來時,兩人身上都挂了彩,那場談話過後,他順利留在軍事大學。
夏長老出門前,他老爸叫住夏胖胖,言語間滿是憤怒,“真是好人不長命,禍害遺千年,你和你爸用家國大義逼死了她,午夜夢回之時難道不會愧疚嗎?”
“一切為了大局。”
夏長老嘴唇動了動,壓下眼底的情緒一臉平靜道。
大學畢業,他與黎星落感情也迅速升溫,黎星落希望他留在京都找一份穩定的工作,他則是想要前往戰場去開創自己的一番事業,戀愛五年,那一晚兩人第一次吵架,那一晚從不喝酒的黎星落第一次喝酒,他躲過黎星落的酒瓶一飲而盡,緊跟着頭暈目眩眼前一黑,身子軟軟的倒在地上。
意識迷糊間,他總覺得身體很熱,好在沒過多久,那股燥熱漸漸退了下去,第二天從床上醒來,渾身光溜溜的,床單上濕了一片,還有一抹殷紅。
他的初夜貌似被…奪了,裴司辰這樣想着,戀愛五年,兩人一直是發乎情止乎禮,在沒有正式結婚前發生關系是渣男的行徑。
還沒來得及細想,餘光撇到床頭櫃上的紙條,黎星落離開了。
裴司辰萬分後悔,後悔不該在那天晚上吵架。
他找遍了記憶中所有的地方,卻沒有找到黎星落的蹤迹。
監控,他立即趕回家調動家裡的監控,黎星落的身影出現在客廳大門口,黎星落直走一段距離後轉個彎,那個彎是監控盲區,就在那片監控盲區,黎星落毫無征兆的失蹤了。
除了黎星落走的那條路外,那裡沒有其他的道路,轉過彎後是一條直行道,那裡也有監控,可黎星落就在轉彎那幾秒憑空消失了。
天網查不到,連高人的術法也定位不到黎星落的蹤迹,整個世界就仿佛沒有了這人一樣。
失蹤的人找不到,他也不能意志消沉下去,他在萬念俱灰之下步入戰場,在五年時間内闖出一番天地,同時也沒有放棄尋找黎星落的下落。
命運像是一雙無形的大手,給了他希望卻也給了他絕望。
長老會不是鐵闆一塊,他的崛起動了某些人的蛋糕,秦長老家想吞下他在東境建立的一切,甚至還要給他定在叛徒的恥辱柱上,他大鬧長老會。
二十載邊境曆練,那些老家夥不出,長老會那些酒囊飯袋都是渣渣,他有這個實力。
夏長老得知消息急匆匆趕回去,他家老爺子二十年前說的沒錯,那家夥是個冷血無情的笑面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