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發現我不能離人太遠，也不能離人太近。這好像是一句廢話。

徹底遠離人群，我就會失去支點，然後不停的旋轉，腦袋暈乎乎的，任憑身體作出本能的反應，吃東西，或者是熬夜，以各種方式轉移恐慌感。

但是人離我太近，我也會害怕。我尚未從之前的陰影完全走出來，或者說，還有一些留下來的課題我沒有解決。現在的我，剛剛穩定好自己，還沒有勇氣面對新的未知，新的風險。

我總是想好多。要完成的事情，一個月，兩個月，一年兩年，這些都會被我擺在面前，圍成一個圈。我覺得困住我了，其實它們在我頭頂，我往前走，往後退，往左轉，往右轉，都不受影響。每度過一個節點，不管是怎麼完成的，頭頂上的小圖标就會消失一個，然後又補上新的。我就這麼給自己加加減減，天天捧着自己的小計算器算天數，剩幾天，要做幾天，能混幾天。

然後就是發呆，躲進樹下，躲進眼光裡，拽着風風和我一起，再擡頭看看天空，心裡喊喊神明。但是心裡最關鍵的東西還是沒解決。它靜靜的待在角落裡，水流沖刷過去時，迸濺的浪花還是會打濕我。不怎麼好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