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晨一點多,仲晴回到了仲宅。
周賜禮的公用車牌号無法自動識别的駛進去,車窗劃下了一半,仲晴朝着監控看了一眼,門開了,随着車子的不斷深入,整條路上的燈全部亮了。
仲晴一個人搬不動他,她找傭人搭了把手,把周賜禮扶了進去。
深更半夜帶個男人回家,仲晴不知道為什麼,總有一股做賊心虛的感覺,莫名慫慫的。她小心翼翼地走路,深怕鬧出什麼動靜把家人吵醒,讓她的計劃出師未捷就先死了。
002系統:[你你你……他是個病患…做人不能……這麼牲口啊………]
仲晴:[他要是不病,我能對他為所欲為,我又打不過他]
002系統:[……你真看上他了……]
002系統:[我怎麼這麼不信呢…………]
仲晴戲谑半笑:[你猜]
傭人問:“晴小姐,是回禮少爺的房間嗎?”
仲晴對上了周賜禮半睜半阖的藍眸,挑逗性十足勾了他一下下巴,“我房間。”
“這是不是不太适合,先生和太太…………”傭人面露難色。
為什麼今晚值班的是她?為什麼要讓她面對這種事,她該怎麼辦啊!要是明天夫人和先生知道她送了一個男人進了晴小姐的房間,她肯定吃不了兜着兜,誰來救救她!!她都想哭了。
仲晴打斷了她的話,輕而慢地說着,“他可是小公主,哪能讓他睡客房。”
周賜禮意識渙散,迷迷糊糊之間依稀能捕捉到她的聲音。
公主。
她說他是公主。
究竟是誰生病了?
她怎麼也跟着說胡話了。
整件事過于玄幻,家裡能說得上話的人都回房休息了,不管他們有沒有睡,傭人都不敢自作主張的去驚擾他們,隻能被迫地聽從仲晴命令的行事。
仲晴:“幫我煮一碗姜湯送上來,等等。”
傭人停住了,仲晴蹙起了眉頭:“沒事,你走吧。”
她是想讓傭人幫周賜禮換衣服的,話都到了口中,她心裡又不想了,她還沒占他便宜呢,怎麼能先被其他人占了去!
仲晴洗完澡出來,雙跪在床上幫周賜禮換衣服,衛衣往上掀開了一部分,他腹部一道淺顯的疤痕突然刺激住了她的神經,仲晴的腦殼開始隐隐作疼了,好像有什麼東西要呼然欲出,卻怎麼也抓不住的難捱、失控。
周賜禮的身材維持得很好,不比時裝秀的上的男模差。後背爬滿的刀刀疤痕像是一片荊棘林,深深觸動了仲晴的眼眸,她睜大了眼睛,努力消化着眼前這一切。
疤痕隻有剜進血肉,才能留有如此深層的烙印。
每一刀都是奔着他命去的。
傭人端着姜湯敲門,門一開,看到了這個女上的姿勢,趕緊低下了頭,尖銳的聲色裡帶着哭腔,“小姐,對不起。”放下姜湯連忙跑了,忘記給她關門了,過了兩秒,她又特地回來幫她把門帶上了,仲晴被她的行徑逗笑了,眼底彌漫着淡淡的哀傷。
周賜禮不喜歡吃生姜,别說喂了,光是聞到味,他嘴就抿着跟糊了層水泥似的。
仲晴用言語威脅着身下神智不清的人,語氣又軟軟的:“周賜禮,你别給我犟。”
“說你是公主,你還真喘上了?”
“周賜禮,周賜禮,周賜禮……”
試了好幾次,都失敗了。
周賜禮的眼神幾乎聚不了焦,被這雙藍眼望着,仲晴的眼皮微微低垂,心仿佛被羽毛刮着,癢癢的。她嘴對嘴地給他硬灌了進去,見他沒太介意這種投喂,像是獎勵他的聽話,往他嘴唇又嘬了一口。
“看在你是病人的份上,這次就放過你。”
仲晴爬下床準備去睡沙發,走了兩步又回到了床上,有床不睡她神經?!
床大的再睡個兩三人都可以,她跟周賜禮一人一邊。睡之前,仲晴貼心地用被子把他蓋得嚴嚴實實的,導緻周賜禮第二天是被活活熱醒的,出了一身汗,身體粘粘的,他很不舒服。
周賜禮想起身,驚詫地發現他跟仲晴依偎在一起。她背對着他,而他的手緊摟住了她的腰身環住了一個圈,這個姿勢顯然是他主動抱她的,還是從她裙下摸上,直貼肌膚的。
他頓時清醒了,看着陌生的房間,久久地陷入了回憶,隻記得仲晴說了什麼“刺猬”,“公主”之類的,其他的什麼都記不起來了。
他稍稍抽動了胳膊,仲晴察覺到了動靜,睜眼,靈活地翻了個身,與他面對面相視,眼裡自然而然露出了不着調的調情意味,“早啊!哥哥。” 看他睡得神清氣爽,仲晴不爽地說:“昨晚你可折騰得我夠嗆。”
兩具身子抵靠在一起,仲晴身上飄蕩的香味刺激着周賜禮的神經,掌心下細膩的肌膚,她的一颦一笑都盡展風情,周賜禮呼吸一沉,快速抽身而退了。
“做沒做,我不知道?”
仲晴緩緩半坐起了身,幾绺黑□□蕩不羁地散在胸前,“這麼無情的嗎?哥哥,看在我照顧你一晚上的份上,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吧!以身相許,怎麼樣?”
周賜禮:“…………”
沒理會她的口嗨,去浴室洗澡了。
仲晴轉頭看向床頭櫃上的白瓷碗,浸潤在水中的三根銀針全部生鏽了。
淩晨三點多,周賜禮突然做起了噩夢,連帶着體溫都飚了上去,驚得仲晴趕忙摸黑兒開燈,怎麼喊也喊不醒陷入夢魇的他。
生病容易讓人的掩藏在血肉裡的脆弱原形畢露,他突然抱住了她,抱她就算了,還他媽的咬了她一口,要不是看他是病患的份上,仲晴絕對一巴掌扇上去。
他渾身輕顫,眼皮下的眼球不安穩地轉着,仲晴感受到了他的害怕,心軟了,任由他咬着,用手背拍着他的背以示安撫。
周賜禮額頭盜汗得厲害,來來回回的折騰,睡衣濕了個大半,仲晴又重新給他換了一套。
已經發燒了,要是還睡不到,他這病得什麼時候好?以防他繼續做噩夢,她又用了土方子,連騙帶哄地讓他對碗裡的銀針呼了兩口氣。
仲晴足足守了他一晚上,這不眼睛還沒閉多久,就又被他鬧醒了,指腹膜上側頸的牙印,生疼。
對他,算是仁至義盡了。
樓下的氛圍降至到了冰點,一家子都知道周賜禮睡在了仲晴房間的事。
傭人擺出了無畏赴死的神情,管家站立難安,付敏卉和仲澤垣沉默不語,嚴肅以待,仲延和仲欣面面相觑,竊竊私語地議論着他們兩的事。
他們讓她回來不是這麼個回來法,還不如别回來了。
當事人還在樓上溫存。
仲晴把周賜禮壓倒在了沙發上,吻入雨水般落下,周賜禮躲不開,從被迫承受到手握主權,兩人熱情纏綿。陽光穿過飄紗透射在地,光影一路通向了她的背影,房間裡遍布着嘀嗒水聲。
仲晴撈了很多甜頭才松了手,見周賜禮逃難似的下樓,她倒在了一邊笑得難以抑制。
多年沒來過仲家,周賜禮面對二老,有點手足無措,“付伯母,仲伯父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