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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爾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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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過兩周就是籃球賽了,在鐘譽面前誇下海口的周過到現在也沒去找林嘯,這不,鐘譽開始來催他了。

鐘譽:“周過,算上今天距離籃球賽還有整整兩周的時間,不算上今天距離籃球賽還有不到兩周的時間,你懂我什麼意思了吧?”

周過搖搖頭:“不懂。”

鐘譽:“你少裝,我說的什麼你心裡清楚得很。”

廖小凡突然蹿進來:“我不懂,你們能不能來個人給我解釋一下。”

鐘譽:“再過兩周就是籃球賽了,咱周大少爺可是在我面前誇下海口要搞定林嘯,愣是到現在都沒行動。”

廖小凡:“籃球賽為什麼要搞定林嘯,你們不會要找個書呆子來打球吧?”

鐘譽:“什麼書呆子,你要真跟人家硬碰硬,說不定還打不過呢。”

廖小凡:“你說什麼!我?會打不過他?”

鐘譽:“你别太自信,咱們高一跟林嘯打過球,他那個漂亮的三分球我到現在都記憶猶深。”

廖小凡:“跟咱們打過球的人多了去了,你怎麼知道一定是他?再說了,三分球又不是隻有他一個人能投。”

鐘譽:“反正你們要是信我,就去找林嘯加入,要是不信,就隻好另選他人,就是這籃球賽将近,要是再磨蹭咱們班可就真的五缺一了。”

周過:“我信你,就他了,下節不是體育課嗎,我來搞定他。”

鐘譽激動地拍了下周過的肩膀:“周過,這可是你說的,下節課可千萬别忘了。”

鐘譽走後,廖小凡拉住周過,“周過,你真要聽他的把那書呆子拉咱們球隊來?先不說那書呆子打得好不好,看他那樣,我都懷疑他到底會不會打球,你确定就他了?”

周過:“會不會打球,下節課你就知道了。”

廖小凡:“你想幹嘛?”

周過:“我想,跟他比一場。”

廖小凡指着周過:“你?跟他比一場?”

周過:“怎麼,你覺得我會輸嗎?”

廖小凡:“那倒沒有,我是怕别人說你欺負老實人。”

周過:“他是老實人,那我是啥人啊?”

廖小凡:“那你當然是欺負老實人的人了。”

周過:“滾!”

廖小凡:“好嘞,下節課期待你的精彩表演,周老實人。”廖小凡朝着周過挑了挑眉,露出一臉等着看好戲的表情。

周過:“廖小凡,你最好趁着我腳還沒踹到你屁股的時候消失在我眼前,不然,我可不保證我這一腳下去會有什麼樣不好的後果!”

一秒,不,根本不到一秒,廖小凡就跑沒了影,消失在周過的眼前。

體育課,體育老師剛說解散,在一幫人的注視下,周過這次沒有任何的猶豫,沖上前叫住林嘯。

周過:“林嘯,敢不敢跟我比一場?”

林嘯:“比什麼?”

周過看了眼手裡拿着的籃球,用雙手傳給了林嘯:“比籃球,我赢了你跟我們去比賽,輸了我這無問第一籃球戰神的稱号就給你了。

林嘯:“我為什麼要跟你比?”

周過的聲音故意擡高了些:“沒有為什麼,你今天是比也得比,不比也得比。”

林嘯沒有說話,擡起腳就要走,可還沒走出一步,就被周過給死死攔住了。

附近的女同學們目睹這一幕後,八卦的心便再也忍不住了,就差拿着大喇叭對着整個操場喊道:“快來看,大家快來看,高二一班的周過和林嘯打起來了!”

很快,這“打起來”三個字就傳到了蔔爾爾和陳瞳的耳朵裡。

“周過和林嘯打起來了?爾爾,我沒聽錯吧,是咱認識的那兩個人嗎?”陳瞳到現在都還在懷疑自己的耳朵是否出了問題,聽岔了名字。

“沒聽錯,我也聽的是他們的名字,而且剛才喊的是咱們班的女生。”蔔爾爾倒是很淡定,主要也是覺得這兩個人無冤無仇,怎麼會突然打起來。

原本蔔爾爾對這件事沒放在心上,隻覺得是傳八卦的女生過于誇張了些,畢竟自己也經曆過被傳八卦,所以深知這短短的一句話中有多少真,又有多少夾雜着看戲人的憑空想象和随意捏造。

可直到大腦中猛然出現了那天在校門口的場景,所有的細節如同一陣狂風襲卷而來,徹底打亂了蔔爾爾原有的思緒,一想到這些,蔔爾爾就再也坐不住了,沒等陳瞳反應過來,就已經被蔔爾爾拉上一路奔跑了起來,蔔爾爾邊跑邊在想着,“兩位大哥,你們可千萬别打起來,不對,可千萬别因為我打起來,要不然我這罪過可就大了。”光是想想,就夠讓蔔爾爾一個頭兩個大了,拉着陳瞳往周過和林嘯那邊奔的時候,蔔爾爾更是因為這不确定的猜想整張臉都皺成了一坨,簡直比苦瓜還苦瓜。

看到周過和林嘯後,看到他們根本沒有如八卦的女同學們口中所說的“打起來”,蔔爾爾那顆懸了又懸的心這才真正落了地。

“你們怎麼來了?”此時的周過還攔在林嘯的面前。

“有人說你們打起來了,我們過來看看,所以你們這是已經打完了還是還沒開始打呢?”陳瞳雙臂交叉,伸出一隻腳站着,有種“你們到底打不打,不打能不能别鬧出這麼大的動靜”的無語感。

“還沒打呢,他不跟我打。”周過雙手叉腰,兩腳分開,眼睛一直盯着林嘯,有種“說什麼都不讓你走”的狠勁。

一聽到還要打,蔔爾爾再也忍不住了,沖上前拉住周過:“周過,有什麼事不能好好說?幹嘛非要動手?”

周過:“這事還真不是靠說說就能解決的,就得動手。”

蔔爾爾心想,“這人怎麼油鹽不進呢!”可該勸的還是得勸:“你冷靜點,沖動是魔鬼,君子動口不動手!”

周過:“你這都哪跟哪啊,我就打場籃球,什麼魔鬼君子的。”

蔔爾爾這才意識到,周過口中的“打”是打籃球的“打”,而并非是她們所想的打架的“打”。

“你不早說是打籃球,她們在那邊說你們打起來了,我們都以為你們真打起來了。”蔔爾爾說着手上還擺弄着動作,像是在為剛才的自己辯解。

“蔔爾爾,你這腦袋裡一天到晚裡都在想些什麼,她們胡亂說你就胡亂信啊,合着我周過在你眼裡就是個喜歡挑起戰争的人,是嗎?”本來放下面子來找林嘯就夠讓周過抓狂的了,蔔爾爾的這話直接快讓周過逼近于瘋狂。

“不是,”因為太過着急解釋,後半句都還沒想好蔔爾爾的“不是”就已經脫口而出了,所以此時的蔔爾爾大腦正在飛速思考這“不是”的後半句話,“我隻是沒想到你會找林嘯打球。”這後半句剛說出口,蔔爾爾就意識到不對,可說出去的話就好比潑出去的水,覆水難收。

“爾爾,你這麼說我可就太傷心了,你是覺得我打球很差嗎?”剛剛一直都是蔔爾爾和周過在說話,林嘯默默站在一邊看着,這一聽到自己的名字,林嘯可算是不用保持沉默了。

“不是,你聽我解釋,我從來沒見過你打球,還以為你不喜歡打球的。”這次解釋的時候,蔔爾爾沒有任何的停頓,就像是提前在大腦裡想好了答案。

“我喜歡,”說到這林嘯停了一下,就像是突然意識到了些什麼,于是在“喜歡”的前面加了兩個字,“以前”。“以前很喜歡,後來我爸媽讓我把心思全部都放在學習上,就沒怎麼打過了。”

“以前?”說到這蔔爾爾也停了一下,心想:“又是一個死鴨子嘴硬。”便繼續問道:“那你現在還喜歡嗎?”

林嘯沉默了,沉默了好一會。

“大哥,你喜歡就說喜歡,不喜歡就說不喜歡,這問題有這麼難嗎?一個大老爺們,怎麼磨磨唧唧的!”周過是真的等的有些不耐煩了,就差對着林嘯破口大罵了。

見林嘯還是不說話,蔔爾爾趕忙站出來充當正義的使者,“林嘯,你别跟他一般計較,他這人就是嘴欠了點,心還是很好的。”

林嘯:“我知道。”

蔔爾爾繼續說:“你要是不想回答可以不回答,并不是問出的每一個問題都一定要一個準确的答案,也可以沒有答案。”說完轉頭接着對周過說:“周過,林嘯要是不願意你就别在這死纏爛打強迫他了。”

“合着我在他這浪費這麼長時間,他一句不願意就把我打發走了,還有,什麼叫我死纏爛打強迫他?要不是鐘譽那小子非說他籃球打得好讓我一定要把他拉進籃球隊,要不是為了兩周後的籃球賽咱們班能取得一個好成績,”周過越說聲音越大,越說越覺得委屈。“要不是不想在你面前丢臉。”唯獨這句話周過把聲音壓到了最低,低到隻允許自己聽見。“要不是這些,他連給我撿球我都看不上。”

“我喜歡,我跟你比。”沉默了許久的林嘯,像是突然被打開了隐藏的開關。

“大哥,你跟我這玩螳螂捕蟬黃雀在後呢?我跟你在這耗了這麼久你愣是一百個一千個一萬個不願意,蔔爾爾随便兩句話就把你給搞定了?你這也忒沒底線了。”周過現在就好比植物大戰僵屍裡的豌豆射手,隻朝着林嘯一個人“發射”的那種。

“你少在那得了便宜還賣乖,這也不行那也不行,你到底還比不比了?”要說周過還得蔔爾爾來治,一兩句話就讓他啞口無言。

“比,都等了這麼久了我憑什麼不比!”周過把聲音故意擡高了些,像是有種“氣勢不夠聲音來湊”的虛心感。

既然有比賽,自然是少不了愛看比賽的觀衆,再加上周過和林嘯的高人氣,籃球場瞬間就圍滿了人,女同學頗多,感覺換身衣服都可以組成啦啦隊了。

蔔爾爾和陳瞳默默站在一旁看着,想必對于這種小場面已經是見怪不怪了。

廖小凡是本次比賽的裁判,能夠如此近距離地看到周過和他的未來情敵比賽,可以說沒人比廖小凡更興奮了,整張臉都寫滿了“看戲”兩字。

比賽開始前,廖小凡湊到周過耳邊說道:“周過,兄弟們可都看着呢,你輸誰也不能輸這未來情敵啊!”

周過:“我要是輸了,你讓我喊你爹都行,快點開始!”

廖小凡:“這可是你說的,說話算數!”

周過:“我周過向來說到做到,你快點!”

廖小凡:“知道了知道了。”

哨聲一響,比賽正式開始。

剛一開始,周過就率先拿下三分,瞬間場外的女同學們就不淡定了,尖叫呐喊充斥着整個籃球場。大家基本上都覺得這場比賽周過赢定了,畢竟周過球技的出名程度可一點不比他這個人低,而大家對于林嘯的認知除了長得帥就是學習好,籃球這一項可以說是完全空白的。

可蔔爾爾不這麼認為,陳瞳問她:“爾爾,你覺得他們誰會赢?”

蔔爾爾:“我覺得,都有可能。”

陳瞳:“為什麼?周過可一直都領先着。”

蔔爾爾:“瞳瞳,我們也看過很多次周過打球了,除了跟我哥那次,你還見過他跟誰打球比分差距能縮到這麼小嗎?”

陳瞳用手托着下巴:“好像還真沒有。”

蔔爾爾:“雖然周過一直領先着,但他和林嘯的比分差的很小,我們平時看周過打球我還沒太注意,直到他上次跟我哥打球輸了我才發現,他打球上來就很猛所以一般很少有人能防得住,可一旦防住了,他的這種打法就不再會成為他的優勢,反倒會大量消耗他的體力,如果這時對手在投籃上很精準,他一直的領先就會敗下陣來。”

陳瞳:“爾爾你可以啊,你這都可以去當解說了。”

蔔爾爾:“沒那麼誇張,我隻是看多了,離解說可還差着十萬八千裡呢。”

陳瞳:“我平時也沒少看,我怎麼就沒發現?”陳瞳盯着蔔爾爾,眼神裡都寫滿了“有情況”,“還不快老實交代”。

蔔爾爾直接跳過了這個話題,接着分析道:“難怪周過說鐘譽非林嘯不可,這樣看來他真的有兩把刷子,他打球和周過完全不是一個風格,周過都是直接上直接來,而林嘯給我的感覺是他雖然沒有什麼特别大的動作但球就好像長在了他的手上一樣,他好像能控制球一樣讓球在跟着他動而不是他去追球,他和周過,就好比一柔一剛,現在就看周過能不能抵抗得住林嘯的這一招以柔克剛了。”

陳瞳:“一柔一剛,這怎麼聽着跟修仙似的。那我再問你個問題,你希望他們誰赢?”

蔔爾爾毫不猶豫說:“我當然希望周過赢,”

還沒等陳瞳瞪着她那雙滿是八卦的大眼睛問蔔爾爾“為什麼”,蔔爾爾便搶在她前面回答了,“因為他赢了林嘯就會加入籃球隊,以林嘯的實力,他要是加入了,兩周後的籃球賽咱們班在奪冠這方面不就穩了嗎。”

眼看着又被蔔爾爾給躲過去了,陳瞳依舊是不放棄,繼續追問道:“你現在先把班級榮譽什麼的這些都抛開,我就問隻問你,你希望誰赢?”

“我希望,”陳瞳湊近了些,好奇心仿佛要把蔔爾爾給吃掉。“那你呢,你希望誰赢?”

“我當然希望周過赢了,彩虹一家彩虹一家,我總不能胳膊肘朝外拐吧。”“不是我問你呢,怎麼變成你提問我了?”

“你都替我回答好了,我還回答什麼?”蔔爾爾得意地聳聳肩。

“行,不回答的好,正好應了那句話。”陳瞳也學着蔔爾爾的樣子聳了聳肩。

蔔爾爾:“什麼話?”

陳瞳:“不告訴你,等你什麼回答我了,我再告訴你。”

蔔爾爾:“瞳瞳,激将法對我沒用。”

陳瞳:“我當然知道了蔔爾爾同學,可我這明明是一物換一物,你不虧,要是想換了就吱一聲,我這随時為你留着。”

然後又聽見人群中傳來一聲又一聲的呐喊:“好!好!好!…!”

沒錯,周過又進球了,還是個三分。陳瞳的注意一下就被吸引過去了,也就沒有再繼續追問蔔爾爾下去。

至于那句話…

大大方方的是友情,小心翼翼的是愛情。

回歸到球賽上來,這場比賽比周過預想的要久了一點,又一點。本以為随便兩下就能讓林嘯輸得跪地求饒的周過,現在正雙手扶着膝蓋大口喘着氣,如此看來周過還是大意了,輕敵了。

秉着“不成功便成仁”的想法,周過卯足了最後一口氣,拿出了要和林嘯“決一死戰”的氣勢,最終在一次次“厮殺”中獲得了勝利。

還真讓蔔爾爾給說中了,如果不是林嘯太久沒碰籃球投籃技術弱了很多,或許這場比賽的結果也會變得不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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