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我，那個，能不能把你的手給我，我想，”“牽一下”三個字正要說出口就硬生生被蔔爾爾給打斷了，“害，你手冷啊，你手冷直說啊，可是我手也不暖和所以我才一直放在兜裡，要不你還是放兜裡吧，我怕冰到你了。”

周過此刻的白眼是要多大有多大，對于蔔爾爾這種對浪漫過敏的體質，周過表示自己實在是心有餘而力不足，明明靠說話就能解決的問題，一遇上蔔爾爾她就總會在關鍵時刻釋放出自己鋼鐵直女般的腦回路，周過早就在心裡抓狂了，她倒好一點沒發現有任何的不對愣是不帶一點偏航地順着自己的腦回路一路疾馳。

對于這種不開竅的鋼鐵直女，周過唯有主動出擊牽住蔔爾爾的手，才算是挽回了那麼一點點幾近破碎的氣氛。

蔔爾爾真沒撒謊，她的手是真的冰涼，放在口袋裡這麼長時間都沒能有一點的回溫，“你手怎麼這麼涼？”看她一直把手放在兜裡周過就猜到了些，隻是沒想到比自己想象中的還要涼。

蔔爾爾的手是真涼，臉也是真紅，喉嚨裡又冷又熱的，“啊？”

周過：“我說，你手怎麼這麼涼？”

蔔爾爾咽了下口水，“我從小就這樣，可能體寒吧。”

“哦，那沒事了，我體熱，勉強分你一半。”

周過這小子，說話就說話，這莫名傲嬌的語氣是怎麼回事，一看就是硬塞進去的。

蔔爾爾心說，“這小子，我算是看明白了，想牽我手就直說，什麼分我一半熱量，全都是借口。”

周過可能也不會想到，這鐵樹都有開花的時候，更何況蔔爾爾這個級别還不算太高的鋼鐵直女，還是孺子可教也的。

“有覺得暖和點嗎？”周過側過身來微微彎腰，聲音略顯低沉可不乏溫柔，看向蔔爾爾的那雙眼睛如同冬日裡的一把火，溫暖卻也溫柔。

“嗯，很暖和，謝謝。”蔔爾爾心說，“雖說是這小子主動牽的手，可畢竟給我帶來了溫暖，禮貌性的一句謝謝還是要有的。”

什麼禮貌性的謝謝，不過是為自己害羞找的說辭罷了，周過對此也是看破不說破，誰叫他格外的喜歡這句謝謝呢。

海邊離學校的路并不近，周過和蔔爾爾兩個人走的不算快也不算慢，一路上蔔爾爾凡是遇到不熟悉的街道或是變化很大的建築物都會詢問周過，周過自是不負蔔爾爾所望的一一回答，一時之間蔔爾爾都覺得這家夥像個百事通，感覺就沒他不知道的，不對，學習除外。

快到學校的時候，兩隻手便自動分開，這一路也算是取了不少暖，周過何止分給蔔爾爾一半的熱量，明明是傾盡全部。

“一會兒回去，有兩個一定，一定會受到不好的目光，一定會聽到不好的聲音。同時，也有兩個選擇，一是閉上眼睛捂住耳朵，二是睜大眼睛放開耳朵。當然，不同的選擇會對應不同的結果，一是依靠外界阻斷而獲取短暫的平靜，二是依靠自身阻斷而獲取内心的平靜。”周過輕拍了拍蔔爾爾的小腦袋瓜，“如何選擇，看你自己。”

“你知道我會選什麼，謝謝你，讓我更加堅定了我的選擇。”周過怎麼會不知道她的選擇，把所有的東西都列出來不過是想告訴她——你隻管選擇，有我在呢。

“走吧，既然做出了選擇，那就沒有後退的理由，往前走，我陪你。”周過左腳先邁出一步，右腳停在原地，随後拿下巴朝着蔔爾爾一揚，用眼睛對她說還愣着幹嘛，還不快快跟上。

“好。”蔔爾爾眼睛帶着笑，右腳先邁出一步，左腳停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