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
籍樂的聲音不自覺地拔高,語氣很堅定。
林憶安深深地看了他一眼,籍樂似乎也察覺到他說的話有點問題,連忙說道:“我認識哥哥的字迹,而且信紙上還有哥哥的味道。”
這是林憶安第二次聽見别人說他身上有味道,嘴唇微勾:“是香味嗎?”
籍樂:“對,哥哥身上很香。”
林憶安嗅了嗅袖子,沒有香味,隻有洗衣液的清香味。
他并不着急,至于所有的事情都會在他記憶恢複後浮出水面。
與此同時,錦珊小區八樓樓梯處的燈亮了一下,很快又滅了。
半小時後,黑衣男人按了下耳麥:“沒有發現異常。”
那邊傳來一道磁性低沉的成年男性嗓音。
“明早歸隊。”
“明白。”男人臉上浮現出詫異,點頭道,“是,隊長。”
遠在另一座城市裡的男人,靠在黑夜的牆上轉了轉手上的手機,随後按亮屏幕,看着壁紙上的人,他眼尾上挑,俯身親吻了一下脖子上的項鍊。
一道低沉卻包含思念的聲音響起:“等我。”
*
在南城小區住了一個星期後,林憶安把整個小區都摸清楚了,他的樓下住了一個單親家庭,單親媽媽帶着一個兒子,他偶然會在傍晚的時候看見那個小男孩在小區的公園裡玩。
保安小張依舊每天晚上八點上班,早上八點下班,他每次路過都會被塞幾個粉嫩的糖果。
不過他一個都沒吃。
最近晚上他發現半夜似乎有人在大喊大叫,嚴重影響到了他的睡眠,他按照樓下牆上貼的電話号碼,把這件事情報給了樓管阿姨。
他打電話過去的時候,樓管阿姨似乎正在吃飯,嘴裡發出咀嚼聲,很響很響,咔嚓咔嚓地像是在咬骨頭。
聽完他的投訴後,樓管阿姨嘶啞地嗓音說知道了。
從那天後,晚上的小區再也沒有出現擾民的情況。
他默默地給樓管點了五星好評。
周末。
林憶安又接了幾個學生的鋼琴課,他趁着學生在裡面自由練習,拿出手機給籍樂發了一條消息。
[我可能要遲一點才能過去。]
很快那邊就回了消息。
[沒關系,我會等哥哥的。]
林憶安放下手機,指尖摩擦着手機殼,随後回到琴行二樓的教室裡。
然而把學生送走後,又來了兩個看琴的顧客,林憶安秉着顧客是上帝的原則,為他們介紹了一下琴的優缺點,等顧客付完款後,已經過去了兩個小時。
他打開手機,給籍樂發了一條消息就關上了琴行的門。
溪甯大學。
林憶安看着門口破破爛爛的牌子,拍了一張照發給籍樂。
[是這兒嗎?]
不怪他這麼想,實在是這破爛的樣子不像是一個正經的大學,而且還是以本市的名字命名的大學。
真的很像冒牌的野雞大學。
“哥哥!”
林憶安沒收到籍樂的消息,倒是先聽到了他的聲音,男生的聲音充滿着青春活力。
他剛轉身就被抱了個滿懷。
耳邊全是粘人的聲音。
“哥哥,哥哥,哥哥我好想你。”
因為期末的原因,林憶安勒令籍樂要先以學習為主,導緻籍樂已經好幾天沒有看見林憶安了。
但對于林憶安來說,其實才過去三天而已。
而且這三天,他們在手機上聊天和視頻了,并不是完全的不聯系。
籍樂自然地牽住他的手,滿臉笑容:“哥哥你是不是很嫌棄我們的學校?”
林憶安點頭:“有點破。”
籍樂笑得歪倒在他的身上,他指着另一邊的方向說道:“這邊的門是很久很久以前的大門,基本沒有人從這邊走。”
林憶安:“我來過你學校嗎?”
籍樂點頭:“開學的時候是哥哥送我來的,也是送到了這個門。”
林憶安對這件事情一點印象都沒有,他的視線下移,落在兩人十指相扣的手上,眼睛微眯,既然他來過這個學校,不知道籍樂的室友同學有沒有見過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