沖突出現在他們離開‘集市’後的第二天,幾個長相兇橫的人攔住了他們的去路:“小子,你現在離開的話,我們就饒過你。”
法比亞眼也不眨地看着面前粗聲粗氣地惡徒,然後語調不緊不慢地說道:“你們是最近才來荒野的嗎?”
面前的幾人互相望了一眼,似乎有些不明白對方怎麼知道他們是最近來的。
“不然怎麼會找死攔我的路。”随着這句話一起的是把小巧的匕首。
“哧——”
匕首穿透胸口,穩穩地插在了後面的枯木上,站在最前面的人,下意識地低頭看着被洞穿的胸口,然後‘砰’的一聲,倒在了地上,揚起的塵土震懾了周圍的人,也同樣的震懾住了身後的兩個小孩。
這是他們第一次看見這樣殺人的方式,當鮮紅的血液從胸口流到地上時,阿克斯的心跳不受控制地狂跳了起來:“好厲害....”
“你,你你你.....”站在對面的人看着這樣狠厲的場景,卻是雙腿忍不住顫抖,連聲音也哆嗦了起來。
對此,法比亞隻是抽出挂在腰間足有半臂長了匕首:“繼續?下一個哪位?”
在衆人震驚的目光中,他原地一個彈射,直沖站得最近的人而去,空中劃過一抹黑痕,下一秒,紅線出現在了脖頸之上。
“嗙!”
一腳将對方踢倒,骨頭折斷聲響起,血液随之從脖子噴濺出,星星點點地落到了他的衣擺上。
他站在對方原本所在的位置,然後看向剩下四人。
“啪啪啪”
“厲害,半身人?還是小孩?”鼓掌的聲音打斷這場單方面的虐殺,衆人随着聲音看去,隻見一道修長的人影不知何時出現在了側面的斜坡上:“是小孩啊...真是很久都沒看到過這樣的人了。”
那是一個長相英俊的人,棕色卷發紮在腦後,簡單的襯衫外套着一件外衣,衣擺被束進腰帶裡,棕黑色的長褲下是一雙黑色的鞋子,整齊的衣褶和恰到好處的線條讓對方更是增添了利落之感。
在發現他的時候,法比亞還注意到了遠處幾個裝備齊全的士兵,看着他們身下的戰馬,他還思考了下,等會該怎麼丢下雇主逃離,但想到了某種可能,于是他縮小了自己的存在感,靜待接下來的發展。
“阿爾瓦叔叔!”待在身後的兩人開心地叫出了聲,這群人正是前來尋找兩個小貴族的士兵。
但開心并沒有維持多久,因為下一秒,劍柄就落到了他們的頭上,被錘擊的感覺讓兩人痛得捂住了頭,不知道是不是阿克斯的錯覺,他總覺得落到他頭上的力道更大一些。
“你們還知道回來,為了找你們兩個,鐵衛在各個地方巡回了多少次?莫爾夫人的眼淚簡直可以淹了整個領主府,這次倒是‘聰明’,知道雇人帶你們進荒野深處,如果不是那小子,我現在是不是該在某個土丘後面找到你們的屍體?”
一連串的斥責之語讓兩個小貴族難以擡頭,至于對方口中所說的小子,法比亞并不覺得是說的自己,感覺更像是說得雷。
“我們錯了。”兩個小貴族齊聲認錯。
對于他倆的認錯,阿爾瓦卻是半點不相信:“錯了,哪一次不是很快認錯,但下一次還是照樣胡來,所以阿克斯你以後得悠閑時間沒有了,你父親決定送你去古占庭,和恩特一起在那裡進修,至于艾什莉你也要去,和你母親一起去探望艾伯特伯爵。”
“恩特?那個私生子?我為什麼要和他一起啊!大哥呢?他不一起嗎?”阿克斯有些不滿。
聞言,阿爾瓦的聲音高了不少:“阿克斯,我說過多少次,恩特也是你的哥哥。”
阿克斯不服氣地低聲回道:“我可沒有一個叫恩特·安塔的哥哥。”
聽到他的話,阿爾瓦皺起了眉頭,最近發生的事太多了,再加上雙生子離家出走,事情堆在一起導緻夫人在不久前染上了風寒,夫妻的争吵緻使還在病中的夫人決定帶着孩子回娘家,所以原本應該是守護城池安全的鐵衛也被派出來尋找兩個小家夥。
“阿克斯你已經八歲了,所以聽話些,因你們的出走,夫人難過病倒了,而現在她正在等你們回家。”
“什麼,媽媽生病了?”艾什莉打斷了兩人的對話,擔憂地看着阿爾瓦,“什麼時候?學士們難道沒有出手嗎?”
阿爾瓦搖了搖頭,然後看着兩個才到腰間的小孩說道:“所以快點回家,夫人還在等你們。”
早在幾人對話時,剩下的那些流匪就逃跑了,将匕首插回腰間,法比亞并不打算追上去殺死他們,他隻是在思考這算不算是将雇主送到了地方,而他能不能得到屬于他的雇傭費。
“那還站在這裡幹什麼,叔叔快讓那邊的人過來啊!”阿克斯高升叫嚷着,然後又遭到了劍柄錘擊。
直到那群士兵過來,法比亞都在思索什麼時候開口索求報酬比較好,畢竟他已經很久沒和正常人交談過了。
阿爾瓦看着不遠處隻有腰高的小孩:“你,你也上來吧,是被雇傭的荒野獵人吧,他們應該隻付了定金吧,跟我回獵荒城,到時候我會将他們欠你的報酬給你。”
再次看了眼面前的幾個士兵,指尖摩挲匕首尖端,法比亞心中壓力盡散,他想,就算對方耍賴,那他也有能力‘正當’地取回他的報酬,然後離開。
伸手抓住對方的手,借力一躍,法比亞就坐到了阿爾瓦身後,随着駿馬奔騰,風沙四起,一行人的身影便消失在飛揚的塵土之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