燭火微弱的大廳,此刻所有蘭尼斯家族的人待在裡面,在他們的周圍繪制着以血為基底的詭異怪圈。
捷琳娜看着坐在一起的兄弟姐妹:“父親是不是信奉上了什麼邪/教?”
聞言,卡莫皺起了眉:“不說這個,你聽到了什麼怪異的聲音沒?”
艾什莉側頭看向大哥卡莫說道:“什麼?我隻聽到了一兩聲巨響。”
“哥,我有些害怕,”阿克斯發出了害怕的聲音。
蘭尼斯家的孩子圍在一起竊竊私語,就連專門被帶來的莫爾夫人也思忖着自己的丈夫是否信奉上了什麼邪/教,畢竟就他最近的怪異行為,不是信奉了邪神,根本想不通。
阿道夫表情難看地望着他們:“這是在獻祭。”
“什麼?”幾個孩子看向面色凝重的阿道夫,其中以卡莫與恩特兩個比較大的少年最為震驚。
“你知道?阿道夫快說一下父親到底在幹什麼,德爾長官說他糊塗了我還不信,但現在...”卡莫的聲音帶上了急切。
他擔憂地看向另一邊和阿爾瓦不斷交談的父親,似乎是談到了什麼不該說的東西,兩人同時停下了話語。
“我曾在學士的一本禁書上看過這種,這是一個獻祭的陣法,其中的祭品是中間那些看着很奇怪血腥的東西。”阿道夫說。
“是向七神的獻祭?可是祭品如此血腥,父親怎麼會相信這樣的東西,而且還讓我們所有人都進這個看着就很可笑的怪圈。”
聽到卡莫的話,阿道夫搖了搖頭:“城中的殺人案你們應該都聽說了,沒準是因為這個。”
“這個德爾長官也與我說過,并希望我勸一下父親,因為他竟然打算放任那群殺人者大肆屠殺城裡的子民!現在還相信這莫須有的獻祭來為他解決這一切,無法理解。”
“真的嗎?父親真的這樣做了?”艾什莉不可置信地看向卡莫,然後便得到了對方的肯定。
就着此事,幾個蘭尼斯小孩開始讨論了起來,大多都是指責父親的這種不像話的命令。
聽着身旁滔滔不絕的聲音,阿道夫并不想加入,而是四處看了起來,他對這個獻祭陣很感興趣,但馬上他就發現了不對:“恩特?恩特?恩特!”
急切的呼喚聲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幾個大人意識到了不對,紛紛來到他們的身邊。
隻見坐在角落的恩特不知何時垂下了頭,他的身體被阿道夫輕松地推到了地上。
最先趕來的阿爾瓦先是用手确認了下他的呼吸,确定人還有呼吸後,就開始拍打起了他的臉,但直到他的臉變得有些紅,對方也沒有醒來的迹象。
似乎察覺到了什麼,阿爾瓦擋住他人的目光,然後輕輕地掀開了恩特的眼皮,一雙完全漆黑的雙眼就這麼出現在了他的眼前。
“我得帶他離開。”抱起恩特,向德溫說完這句話後,阿爾瓦就打算離開這個大廳。
“阿爾瓦,”德溫的聲音叫住了他,也留住了他的腳步,“回來,我不希望你出任何事。”
阿爾瓦看着他的哥哥,聲音染上了遲疑:“可是,恩特他...你也看到了他怎麼也醒不過來,他需要幫助。”
“阿爾瓦!”德文的聲音高昂了起來。
猛然提高的聲音讓阿爾瓦的心口一沉,他認真地看向他的兄長,然後說道:“哥,他也是你的孩子。”
沉默在大廳裡蔓延,沒有人願意在這時出聲,觸怒德溫。
正當阿爾瓦心一橫,轉頭離開時,大廳門外就出現了一道瘦小的側影。
看到法比亞的時候,阿爾瓦舒了一口氣,他向德溫打了一個眼神,便抱着恩特離開了大廳。
而站在門側,思考着怎麼進去才不會顯得怪異的法比亞也沒想到,竟然有人自己出來了,正當他藏起自己的身影時,就發現出來的是阿爾瓦: “還好是你,快讓裡面的人出來吧,記得叫人快點将裡面打掃一遍。”
“不說這個,你快看看恩特怎麼了,他怎麼也叫不醒,而且眼睛還變得漆黑無比。”阿爾瓦的聲音有些焦急。
“沒想到真出事了,把他給我,你先進去讓他們出來。”将對方輕松抱起的法比亞立馬帶恩特進到了屬于恩特的房間。
用手将他的眼皮輕輕掀起,看到那漆黑的眼睛後,法比亞是有些無措的。
但立馬他就将對方放到了地上,然後拉開窗簾,咬破五個指尖,在地上畫了幾個大圈套小圈的圖案。
“天使,世間一切的恐懼啊,我是您最虔誠的羔羊,我祈求您不要帶走這孩子的靈魂,我願用身體的血液替換他迷失的靈魂,答應我的祈求吧,我所敬愛的主啊。”
随着他的話音落下,不斷有血液從他的指尖流下,落到地上的圖案之中,恐怖的氣息在這個空間裡彌漫,接着所有流到地上的血液就如被抹消掉了般,在房間裡消失了。
由于大量失血,法比亞的臉變得蒼白無比,從地上站起來的時候,眩暈感差點讓他栽倒在地,其後從心髒傳來的慌亂感摻和着乏力感,更是讓他隻能勉強靠着牆壁,如此一會後,感覺身體好一些的他便離開了房間,然後就撞到了匆匆趕來的阿爾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