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鈴——”
清脆的聲音在煙霧中響起,接着一陣十分輕微的氣息出現在了左耳附近,右手抽出短劍的法比亞反手就是一個穿刺的動作,但意料之外的,他刺空了。
更讓他沒有想到的是,看不見的攻擊突然從四面八方襲擊而來,在接過幾招後,他一下抽出了腰上佩戴的一把長劍,沒有目标的他,隻好四處揮舞着長劍,讓其在身邊形成一個安全的保護空間。
但那看不見卻再次加快了速度,銳光不斷在煙霧中閃出,鋼鐵相擊濺射出了火花,身上正不斷地出現細小的傷口,血液浸透了布料,黏膩的貼在他的身上。
他假意說道: “我看到你了。”
再次接下一擊,法比亞雙劍相交小心地巡視着四周,傾聽着四面八方傳來的聲音,很快他就捕捉到了一道錯亂的呼吸聲,在右前方。
“锵——”
長劍前刺,交戈聲響起,身體以一個不可思議的角度轉過,短劍從上向下劈去,沒有任何阻礙的刺中了目标。
根據剛才短劍傳來的感覺,他确定自己的劍砍中了對方。
沙漏流盡,煙霧散去,雙手握劍指向前方,一個肩膀插着短劍的男人被他用劍擋在了身前,而在他的手中,一柄小巧的匕首正對着他的脖子:“我還以為這地方真有鬼,但沒想到是裝鬼的人啊。”
語氣嘲諷地看向對方,法比亞露出了一個不善的笑容。
那是一個身材不是很高大,穿着一件簡單束腰衣的消瘦男人。
“哈哈哈,他在看不起你,達倫。”
“很好,這小子我喜歡。”
“喜歡?隻怕你一現身,那‘針’就要戳在你的屁股上了。”
再次響起的聲音讓法比亞再次想起了自己這不怎麼美好的處境,于是他将長劍放下,然後滿臉歉意地看着對方:“這位大人真抱歉用劍傷了你,我隻是想出去,心急了點,才這樣的。”
聽到他的話,對方卻是沒有任何言語,隻是側身讓開了路。
有些意外地看向對方,法比亞試探的伸出了一隻腳,發現這次四周沒有出現攻擊,意識到了對方是在放他離開,于是在确定了周圍沒有任何危險的氣息後,法比亞以最快的身法沖了出去。
真是黴上加黴,剛剛小命真的是差點就沒了。
直到第二天的到來,他都有些沒緩過神來。
“羅倫,你來告訴大家,迷晦紀年235年大陸上發生了哪些讓學術界震動的事。”
又被蓋爾叫起來的法比亞,這一次是真的不爽到了極點,如果他沒記錯的話,這是帝國曆史課,而不是大陸曆史課吧。
如此想的,也如此說了出來,但這被視為反抗的話語一下就點爆了蓋爾: “聽聽這說的是什麼話,毫無禮儀的樣子,果然是底層賤民所生,若不是貴族好心将你收養,你連踏進内城的資格都沒有,一輩子都是個混在跳蚤窩的帝國渣滓。”
接着他就得到個不尊敬師長的罪行,被罰去跑訓練場十圈。
“真的,早晚有一天我要殺了他。”根本就沒打算跑的法比亞,找了個樹蔭最大的地方躺了下來。
“你要殺誰?”
從頭頂上投下來的陰影讓他眯住了眼睛,他支起身體,看向不知什麼時候站在他前面的少年,皺起了眉毛。
如果他沒記錯,現在是上課時間吧:“你是誰?”
面對他的詢問,那少年卻是說道: “我?我為什麼要告訴你。”
聽到這句話,法比亞忍不住翻了個白眼:“那就别過來找我搭話。”
見他這幅樣子,那少年眉頭輕皺:“你的儀态老師是誰?你該注意一下你的儀态了,對人翻白眼并不是一個禮貌的行為。”
啊,那裡來的頑固小老頭啊,管的真寬:“翻白眼确實不是一個好的行為,但是這位小大人,随意找人搭話還不說自己名字,也不見得是個什麼好的行為。”
他的回複顯然讓少年怔住了,似乎沒有想到對方竟然會這樣向他說話,所以一時之間,四周安靜了下來: “那麼就容我介紹一下自己吧,我叫....”
完全沒興趣在這種地方結交人的法比亞,直接打斷了對方的話:“别别别,我可沒興趣知道你的名字,真是無趣,走了。”
說完,他便哼着小曲,快步離開了這個地方。
乘着守衛不注意,從院牆翻出來的法比亞,又換了個裝扮,跑出了内城。
港灣總有股鹹濕的氣味,而這裡也是外城人口流通最大的地方,走在人群之中的法比亞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來到了這裡,但是波光粼粼的大海還是治愈了他的心情。
一路好奇地四處閑逛的他,卻是突然想起了個事。
“是朗基人嗎?”
赫爾指揮着船員,然後轉頭看向身側這個突然打斷他指揮,頭發異于常人的小孩,面色有些不愉:“我是,有什麼事嗎?”
無視對方的臉色,他才懷裡掏出一枚胸章:“啊,就是這個,有人說拿着這個給自由城邦的任何人看都可以。”
接過那枚胸章,赫爾的眼神一下就變了,他打量般地看了法比亞好幾眼,然後表情一下變得燦爛了起來:“我叫赫爾,大人,您是要去自由城邦嗎?我這裡有最好的船位。”
看着轉變的如此突然的人,法比亞忍不住後退了半步: “呃,我還不打算去自由城邦。”
聞言,赫爾并不覺不滿,而是熱情地說道:“這樣啊,那您要是哪天打算去自由城邦,就來這個碼頭找我,赫爾,我的名字還是有很多人知道的。”
從對方手上接過胸章,法比亞胡亂地點了點頭,看來他是得了個有些不得了的東西啊,也不知道那壯漢是個什麼身份,這樣的東西随手就給了出去。